盧勇山不明白老媽忽然跑來問這些幹什麼,但仍舊如實道:
「今天割了三畝田。」
「今天一天就割了三畝田?」秦綠萍還是沒忍住,聲音陡然拔高了。
李富安忙從後面拉著她:「你別這麼激動,嚇到勇山了。」
盧勇山確實被老媽的過激反應給嚇了一跳,但還是點點頭道:
「對,今天一天就割了三畝。」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秦綠萍怒道,
「我們好不容易把你從湖安縣弄回來,就是不想看著你去死。」
「你現在在幹什麼?」
「一天就割三畝水稻,你以為自己是神仙嗎?」
「你是真想死是不是?」
秦綠萍本來不想管兒子的。
可聽說最近幾天兒子每天割三畝稻穀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管怎麼說,終究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去的肉。
她能做到的最狠心的程度無非就是把家裡搬空,讓他嘗嘗過日子的艱難。
可她從來沒想過要看著兒子去死。
這一天割三畝水稻跟自殺有什麼區別?
一個人再厲害,頂多頂多也就只能割一畝水稻而已。
可她這個不三不四的兒子,一天竟然割了三畝水稻!
三畝啊!
就算是她跟李富安兩人去割,也要割兩三天呢。
可她的這個傻兒子,一天就割三畝水稻。
可不是不要命了。
盧勇山聽著老媽的罵聲,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頂嘴。
要是從前,他老媽這樣罵他,他是一定要爭辯一番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
如今的他知道什麼叫苦了。
也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了。
因而此時聽著老媽的訓斥聲反而覺得格外的踏實。
他解釋道:「媽,你誤會了,我沒有不要命。」
「割三畝水稻雖然確實辛苦,但也沒有要我命那麼誇張。」
「你看看我,這不是能吃能喝的嘛。」
李富安打量著勇山,上上下下看了看,點頭道:
「看著是精神了不少,曬黑了,也瘦了一點,可精神頭比先前好了很多呢。」
盧勇山感激的看了李富安一眼。
秦綠萍這才又緩和了語氣,說道:
「不管怎麼說,一天割三畝田太拼了。」
「就算你身體暫時沒什麼問題,可長此以往也是不行的。」
「沒錯。」李富安也勸道,
「勇山啊,雖然你現在年輕,身體能撐得住,可也耐不住你這樣消耗。」
「還是悠著點比較好。」
「一天就算只割一畝田也很厲害了。」
「沒必要這麼拼。就算為了賺錢,也要先以身體健康為主。」
「不然沒了健康,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
盧勇山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可問題是,他真的沒有覺得有累到要命的程度啊。
不過,眼下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他見老媽肯拉下臉回來找他,自然要先把老媽給哄好了。
就連忙道:「叔,謝謝您關心我,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一些的。」
這話說得真心實意。
秦綠萍聽了很是受用。
感覺比聽到兒子感謝自己還開心。
臉上的神色又再度好轉,聲音也恢復了以往的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