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公於私,郭喜安都不想看到這麼一個年紀小小的姑娘就此成為政治的犧牲品,她驚疑不定地看向程家博詢問:「怡安郡主可是忠輔王爺的獨女,皇太孫殿下不可能答應的吧?」
程家博目光沉沉,卻沒有回答,最終只轉移話題道:「好了,你早點休息吧,此事到底還沒有定論,也不要過於擔心了!」
郭喜安怎麼可能不擔心,不過這事並不是她可以插手的,再怎麼著急,也只能等後續消息。
第二天早朝結束,忠輔王被皇太孫單獨留了下來。
御書房內,只有皇太孫和忠輔王兩人。
皇太孫還是一如既往溫和的樣子,他看向忠輔王,仿佛只是尋常詢問他的意見:「對昨日上吉渾古王爺求親,兩國和親的提議,皇叔你怎麼看?」
忠輔王籠在袖中的手緊了緊,躬身回道:「殿下,上吉騷擾我邊境許久,如今雖表面臣服於我大盛,可這幾年私下裡卻動作不斷,如今提出和親,不過是在一步步試探我們的底線,我大盛乃堂堂大國,難不成便對這些韃靼一再退讓?」
皇太孫嘆了口氣,「皇叔,我知怡安是你的獨女,可我朝和上吉的和平來之不易,且兩國之間以和親的方式加深彼此的聯繫,表現兩國的情誼在國與國的建交中更是常見的事情,怡安作為我大盛王朝皇室貴女,生來便享受無上的尊貴,如今為了我大盛的百姓和兩國和平,想必她也願意做出犧牲。」
忠輔王臉色一變,急聲道:「殿下,怡安從小便體弱多病,如何受得了北國的風沙艱苦,只怕走不到上吉,路上就會要了她半條命。再者兩國和親,他上吉乃戰敗國為我國附屬,殿下只因他們使臣幾句言論,說和親就送人去和親,置我大盛的威嚴何在......」
皇太孫的臉色沉了下來,他高聲打斷忠輔王的話:「皇叔,我知你護女心切,可你別忘了,你除了是怡安的父親,還是我們大盛王朝的王爺,身為皇室宗親,就該把國家利益置於首位,怡安生為皇家貴女,享受了萬民供養和無上尊榮,如今便是她回報國家和百姓的時候,此事我將准上吉所求,皇叔還是回去好好準備吧。」
忠輔王攥緊了拳頭,死死壓住心中的怒火,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道:「此事事關重大,皇太孫就是監國,只怕也做不了決定,我要見父皇他老人家。」
皇太孫似乎早料到他會這麼說,淡聲道:「此事也是皇爺爺的意思!」
「不可能!」忠輔王爺有些失態地上前:「我要見父皇,聽他親口對我說!」
皇太孫從桌上拿起一道秘折道:「皇爺爺知你會有此問,只是他老人家精力不濟需好好靜養,這是他親自給你寫的手諭,上面的筆跡和印鑑總是做不得假的,皇叔不信,看了便知!」
忠輔王接過秘折打開,他對自己父皇的字跡不陌生,一看便知這秘折確實出自老皇帝之手。
看完了秘折上的內容,最後一絲希望也終於破滅,忠輔王拿著秘折的雙手微微顫抖,他的眼神里似悲似痛,又有深深的自嘲,到了現在,他竟還期待在什麼,多可悲啊!
皇太孫冷眼看著台下那個仿佛一瞬間岣嶁了不少的身影,再次冷冷淡淡道:「想必皇叔也該明白皇爺爺的意思了,上吉使者為迎親事,將會延後一月回國,和親之事以及相關準備自會有禮部籌辦,王府什麼都不需要做,皇叔趁著這段時間,也好好陪陪怡安妹妹吧!」
......
忠輔王妃焦急的等在府中,聽到下人傳王爺回來的消息,她立馬迎出去。
「怎麼樣了?那事怎麼說?」
忠輔王才進院門,便被迎上來的王妃問道。
忠輔王知道王妃問的是什麼,不過他沒有回答,只沉默的先進了屋子。
忠輔王妃趕緊追上去,她身邊的丫鬟很有眼力勁的沒有跟著進去,只把房門關上,守在門口。
「你倒是說話啊!」忠輔王妃跟在忠輔王身後,又著急又慌張。
忠輔王坐到椅子上,沉默地倒了杯茶水。
忠輔王妃看他這樣子和臉上的神色,心裡一突,害怕道:「不會真是定了我們怡安吧?」
這回無需忠輔王回答,看他臉上的神色,忠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