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阿飛這一聲前輩沒有直接發出聲來,只是動了動口型,易書元帶著笑容走到了他近處,他才出聲作揖,比起江湖常見且較為隨意地抱拳禮,他覺得面對易前輩更好似面對一位夫子。
易書元伸手拍了拍阿飛的胳膊,點了點頭道。
「從月州城過來的吧走,找個地方請你吃飯。
」「嗯!」畢竟在雪山中相處過相當一段時間,易書元和阿飛今天這一見並沒有什麼生疏感,一個前面走著,一個在旁邊跟著,很快就離開了縣衙區域。
不巧的是,因為來了不少江湖客,元江縣的兩大名樓同心樓和醉賓樓都沒有位置了,但巧的是易書元和阿飛都沒打算堂食。
易書元從同心樓買了一些包子和兩壺酒,又順路從醉賓樓買了一隻焦酥燒雞,隨後帶著阿飛一直向前。
兩人越走周圍的人流就越是稀少,越走就越是安靜,很快就到了縣城城牆的西北側牆根處。
因為城牆坡道和城門距離這邊都及比較遠,而且這邊光照條件非常不好,反而顯得較為荒涼,除了一些草棚柴堆和雜物,連塊荒蕪的草田都沒有。
此刻已經是黃昏,天色也已經昏暗了下來,易書元抬頭看看城牆,又看看身邊提著吃食的阿飛,笑了笑道。
「讓我看看你的輕功練得如何了。
」說完這句話,易書元輕輕一躍,整個人如同一片隨風而起的鴻毛,身形甚至帶著一些搖曳和飄動,猶如煙絮延展,悄無聲息之間已經上了三丈多高的城牆,站在了女牆之上。
比起月州城城牆上的諸多崗哨,元江縣的城牆上連個大頭兵都沒有,守城門的壯班衙役已經是四道城門唯一的守備力量了。
阿飛抬頭看著易書元這一手驚艷到令他心中微微震撼的輕功,心中也升起動力。
下一刻,阿飛運轉內力提氣一躍,身形在空中螺旋拔高,隨後雙腳空踢兩下就落在了易書元身邊的城垛上。
一落地,阿飛就忍不住問道。
「前輩,您的傷好了」「哈哈哈,算是吧......」易書元哈哈一笑也不說破了,曾經雪山中的一切就當是個美好的誤會吧。
說完這句話,易書元輕輕一躍跳向東南角的角樓,阿飛則立刻跟上,和易書元一前一後上了這角樓的屋頂。
因為年久失修,元江縣城牆上也就城門處的城樓還算完好,而角樓屋頂的磚瓦都有不少破損,甚至還長了一些草易書元就坐在朝西一面的屋瓦上,阿飛有樣學樣在他身邊坐下。
兩人視線中最直觀的就是闊南山,雖然山脈總體上位於元江縣北面,但向著西南延伸,所以每當太陽落山,元江縣天黑得也相對比較快。
此刻兩人所能看到的也就是山那邊的晚霞。
易書元一直沒說話,阿飛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先開口了。
「前輩,那案子中提及出手的先天高手,是您吧」這點在阿飛面前沒什麼好隱瞞的,易書元點點頭直接就承認了。
「確實是我,那時朝廷還沒關注到此案,賈雲通又是案件關鍵人物,元江縣衙守備薄弱,若我不出手,恐小人迫害成功,只是沒想到之後引來了許多麻煩事啊......」「果然是前輩!」阿飛內心十分高興,不光是因為易前輩的傷勢似乎大有好轉,也因為前輩行事符合他的想像,不過求慎重他還是多問了一句。
「那前輩的身體無礙吧傳言中說您似乎是因為身體問題,要尋傳人的......」「嘿......」聽到這話易書元又笑出了聲,謠言這種東西傳得有鼻子有眼,越傳越離譜,最後弄得很多人都信了,甚至是最開始傳謠的人都以為自己是在傳播正確信息了。
現在如是,上輩子網絡時代這種更加容易獲取信息的地方則反而更加誇張,有時候是誤會,有時候則可謂是敲骨吸髓恬不知恥。
而在武林大會這件事上,始作俑者是朝廷還是其他人已經不重要了。
「我的身體並無大礙,至於在不在武林大會上現身,其實也並不重要,不論結果如何,朝廷終究是達到了目的,武者終究是共襄盛舉,你也可以藉此機會一展拳腳,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阿飛認真地說道。
「我麥凌飛現在算不上是四十歲以下的最強者,但這一次我必為魁首!到時候把山河仙爐圖送給前輩!」「哦為何敢這麼說」阿飛笑容不改。
「大會比試的安排由武林前輩和朝廷共議而定,出具各方路引以證身份和年歲,年齡相仿者同台比試,最後方是強者角逐。
」「同輩人中我可不懼任何人,每一場比試都是我武功精進的基石,而且我內力占據天然優勢,到強強角逐之刻,各方高手必然內力大有損耗,短時間內不可能盡復,而我武功時刻精進,內力維持鼎盛甚至更近一步......」說到這裡,阿飛看著易書元的眼神極為明亮,充滿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