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的話音剛落,天弘突然坐了起來。雖然嘴唇還是白色的,但比之前已經好很多了。他的眼眶裡還有淚水,天知道剛才是真昏死過去了,還是在偷偷摸摸哭泣。
「再說一遍!」天弘手指小伙。
「您是?」小伙有些遲疑。
「我是冥界四階大將國圖!」天弘頓了一下,「的副將天弘!」
他沒敢再報國圖的名號,怕這人把自己認出來。畢竟自己也下去冥界很多次,國圖更是鼎鼎有名的將軍。
小伙看了一眼大白,大白並沒有任何表示。小伙立馬改向天弘拱手抱拳:「稟副將,小女孩的父母已經找到了。」
「是誰讓你查的?」天弘有些激動,他不知道是不是發照片的原因。
「回副將,是兩月前,青烏使者讓我查的。」
「那你是誰?」玉君情有些好奇。
「我是天界安排在冥界的督監。冥界大亂之後,我就偷偷地潛伏了下來,就等著時機成熟,讓天界出兵!」
「那」
國圖想問什麼,卻被天弘立馬打斷了。他伸出一隻手,示意眾人不要再說話,自己則掀開毯子,從床上蹭到小伙面前。
「人在哪?他們人在哪?」天弘有些激動,激動地有些顫抖。
國圖以為是天弘傷口引起的疼痛,立馬用筆芯當藉口安慰天弘:「小點聲,別激動,孩子剛睡著。」
「回副將,在一殿大舍門,從未離開!」
大舍門,天弘之前聽鬣歌提過一嘴,說是傭兵有個填充軍隊數量的營地。男的被訓練成戰士,女的洗衣做飯做後勤。只要表情突出良好,就回換一張去往生鎮的船票,放其再度輪迴。
但是這也只是鬣歌聽說的,他從來沒去過,更沒見過這個地方。他雖然算個小領導,但在冥界也是籍籍無名。所以才被發配到最容易攻占的鬼城看守。
「鬣歌人呢?」天弘抬頭看向國圖和玉君情。
這倆人都連連搖頭,像是根本沒在意此人的去留。天弘又看向門口的東子,東子也趕緊搖了搖頭,說是鬣歌自己出去的,並為跟眾人打招呼。
天弘這下有點慌了神,沒有山精在旁,他怎麼能快速下到冥界。這不是胡鬧呢麼,該他在的時候,他偏偏沒影了!
「你可知道大舍門在哪?」天弘問小伙。
小伙點了點頭:「知曉!」
既然如此,他就必須再下一次冥界。不為別的,就為早早就把此事放在心上的亦卿。
天弘有些羞愧,找筆芯父母的事,是他最開始給自己定下的目標。結果自己在嘴上說說,亦卿卻私下裡辦成了此事。
既然沒有山精在旁,冥界的官吏也是管用的。天弘扶起白玉柱,就匆匆拉起小伙往外走,卻被國圖一把攔下。
「你嘴唇還是白的,下去送死啊?」
「對啊哥,小丫頭在咱們這呆了好幾個月了,我都有點捨不得了。你也不急於一時吧?」東子也在幫腔。
「放屁!你們沒聽他說麼?男的得當兵補充傭兵的兵力!要是去晚了,就不一定是死是活了!他們兩口子為了讓筆芯輪迴投胎,自己把所有的積蓄都用光了!你們想想他們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有多想自家的孩子!」
天弘忍不住的大吼,驚起了剛剛入眠的筆芯。她揉了揉眼睛,卻沒有驅散纏在身上的困意。小美眸眯成一道縫,也要看清楚誰在欺負自己的大哥哥。
「大哥哥!」筆芯伸開了雙臂。
「哎,我在!」天弘立馬上前抱住了她。
「你什麼時候醒噠?我看著你都看困了!」筆芯可愛的樣子能讓人融化。
「我也是剛剛醒,讓你擔心了吧?」天弘貼在筆芯的小臉上蹭了蹭,又親了小丫頭一口。
怎料從來不嫌棄的筆芯竟然使勁地擦了擦天弘的唾沫,說道:「真髒!你剛讓大狗舔過,就過來蹭人家!」
天弘有些驚訝,大白可從來沒對他做過這樣的事情。就算上以前他還沒暴露身份的時候,也從未見過他能像條真狗一樣親近自己。
他看著床上的大白,滿臉的笑意帶出無盡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