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剛說完,忽然覺得自己的衣袖被人輕輕拽住,他偏過頭垂眸看去。
就瞧見剛才還張牙舞爪,懟得王遠山夫婦說不上話來的小姑娘,正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
「顧顧大哥,我們回去吧,我等會和你慢慢解釋。」
沈寧很感謝顧長庚的好意,可對這樣的結果和「賠償」,她已經很滿意了,並不想將顧玉嬌和王遠山逼急了
顧長庚看著她還紅著的鼻頭,拽著自己衣袖的指甲微微泛白,嘆了口氣。
他想強勢地將這個小姑娘護在懷中,不讓她經受一點風吹雨打。
他想讓沈寧全身心地依賴自己,對自己敞開心扉,可沈寧顯然不願意,她在外被人欺負了,卻沒想過找自己幫忙
寧願相信外頭的那些狐朋狗友,用不恰當的方法討回公道,也沒想過尋求自己的庇佑,這樣的認知讓他有些頹喪
顧長庚的心裡並不好受,可他也知道,沈寧就像一隻小刺蝟,心眼小又記仇,只要自己對她露出一點冷臉,她就會立刻抽身離去。
自己好不容易才能在她身邊占了一個位置,顧長庚不想退,更不能退。
明明此刻自己已經要被怒火嫉火燒得面目全非,可他卻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問,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反手拽住沈寧的手腕,將人帶走了
好歹
好歹沈寧願意給自己一個解釋,她在意自己的看法,那是不是證明,自己這個「顧大哥」在她心裡也不是毫無地位
沈寧跟著顧長庚回到病房,一路上氣氛有些沉悶,李大牛識趣地下樓溜達去了,將空間留給兩人。
顧長庚努力柔和了自己的語氣,「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兩天前,顧玉嬌雇了兩個混混來找我麻煩。
剛好我朋友來看我,發現我的院門口有道上的暗號,他猜到我被人盯上了,就守在門口,夜裡將那兩個混混抓了起來。
我用隨身聽聽錄下他們的口供,知道了是顧玉嬌和王家人在背後針對我。
我本想著第二天將那兩個混混和磁帶一起送到派出所
可小混混跑了
沒了人證,我也沒辦法,我又咽不下這口氣」
沈寧越說聲音越低,顧長庚看著她毛茸茸的發頂,薄唇抿得緊緊的。
他當然知道沈寧有所保留,究竟是什麼樣的朋友,會半夜三更的去找沈寧,還能一眼就認出來道上的暗號。
可沈寧明顯不想說,她總有自己的小秘密。
顧長庚更不能逼問,他知道以沈寧的性格,能夠坦白的,告訴自己事情的經過已經是不容易。
「那你和王遠山又是怎麼回事?」
沈寧撇撇嘴,「他是王寶珠的舅舅,又是顧玉嬌的對象,自然恨我入骨。
他還拿顧家的權勢脅迫我,讓我放棄報警
剛好我的人證也跑了,我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就想小小地出口惡氣」
沈寧猛地舉起右手,大拇指掐住小拇指,比畫了一下,「我真的只是想,小小小小地出口惡氣。
王遠山怕那磁帶流傳出去,對他影響不好,他這才想花錢堵我的嘴」
顧長庚瞥了沈寧一眼,冷笑著。
「呵小小的出口惡氣,你開口就是一萬,你就不怕他們拿不出來,狗急跳牆,再做出」
沈寧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急得跳腳,「我才沒有要那麼多呢!我對天發誓,我真的只要了五千!
是那王遠山不要臉,吃軟飯不說,還算計自己老婆,明顯是他中間商賺差價,問顧玉嬌要了一萬,我真的只開口要了五千!」
顧長庚聽完一愣,顯然也沒料到,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彎彎繞繞,難怪剛才就覺得王遠山不太對勁
沈寧顯然對王遠山利用自己的事十分不滿,氣鼓鼓的像只河豚,「既然王遠山非要把這口鍋扣在我身上,那我就接著唄,我還就要一萬塊錢了!
哼,總不能因為我腰好,就要平白背鍋吧。反正我不能便宜了王遠山那個爛人!」
顧長庚被沈寧這副理直氣壯的小模樣逗笑,目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