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甚至開了盤口,賭夏稻花幾天被砍頭,也有賭夏家九族被夏稻花連累的。
夏家人全都愁雲慘霧,只覺得這孩子太大膽了。
姜氏哭得最慘——好日子還沒過上幾天呢,這孩子怎麼就作了禍呢?那太后可是皇上的老娘,這等貴人的意思,也是能說駁回去、就駁回去的?
再說了,進宮當娘娘,享受榮華富貴,到底有什麼不好?
只是姜氏的抱怨和嗚咽,基本上被夏稻花一句話就給懟了回來:
「眼瞅著咱們家就要被誅九族了,接下來的日子,您就打算一直給我看這麼一張哭臉?您要再這麼哭呀,這黃泉路我可不跟您一塊兒走哦!」
倒是老太太周氏沉得住氣、穩得住架:
「稻花確實太大膽了些,可是你看她這模樣,可像是要掉腦袋的?」
全家人得了這句提醒,都反應過來了——稻花這郡君的封號就是她自個兒掙來的,家裡人也不知她怎麼做到的,如今她雖然把太后的懿旨駁了回去,看她的樣子,似乎也不至於有滅族之憂?
縱然理智上如此想,一家人還是免不了愁雲慘霧,高興不起來。
好在第二天,小皇帝就下了聖旨,讓夏稻花進宮回話。夏稻花樂樂呵呵地跟著滿臉嚴肅的吳總管去了,夏家人哪裡也不敢去,只提心弔膽地在家等著。
老太太周氏將從槐樹娘娘廟那裡求來的槐樹牌擺上了供桌,點上了一柱清香,默默祝禱:
「槐樹娘娘保佑,讓這孩子平安回來。咱家不敢要這潑天的富貴,只要全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家裡的女人們,見老太太這樣,也都跟著老太太跪了下來,給槐樹娘娘的牌子磕頭。
就連一貫不大懂事的孫氏,都跟著跪在後頭磕頭了。
就算不為了夏稻花考慮,她也不想自己和二房的孩子們被夏稻花連累呀。只好誠信一點,多求求槐樹娘娘保佑了。
小皇帝見了夏稻花,板著臉、氣哼哼地問道:「給朕做妃子,莫非還委屈你了?」
夏稻花笑道:「萬歲呀,我這可是為了你好。」
「哦?怎麼講?」
夏稻花笑呵呵地說:「我可是個妒婦,娶了我,那這輩子就只能有我一個,納妾什麼的,做夢都別指望能夢到!」
小皇帝愣了愣:「你是要朕違背祖制?」
夏稻花笑道:「不,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合適。我是個妒婦,將來我若是嫁了人,我的相公若是敢對不住我,那我絕對有本事讓他和他的心上人一起消失。包管衙門查不出來。」
「你就不怕連累家人?」
「若皇上是明君,這點事兒自然連累不到我的家人。若皇上是昏君,那我也不介意為民除害。
這人間,左不過是歷劫之所。我樂意待,就可以待得久一點;不樂意待,也隨時都可以離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
夏稻花心說除非小皇帝也是穿越來的,不然這兩句話還不至於露餡。
小皇帝沉吟了一會兒,問道:「人間可有長生道?」
夏稻花笑道:「當然有了,只是長生道需要服食日精月華,練習吐納法,依靠吃丹藥卻是不成的。」
「郡君可願做國師?」
「不必。國師這種事,還是讓那些專業人士來吧!」
夏稻花告退之後,屏風後面走出來一個人,恰是之前下了懿旨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