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且留步。一筆閣 www.yibige.com」
趙誠剛要出院門,那個在馬棚里刷馬的小廝急忙走出來:「是小店有照顧不周嗎,為何急著要走……」
「快滾!老闆我走還是不走關你什麼事!」
趙誠態度很碉堡,擺手後撐著傘快步出門。
「客官好歹說個理由啊!」
那小廝眯起眼睛跟了出來,快步接近趙誠。
「停下!」
趙誠轉身,隔著些距離指著道,「小子你放明白些,裡面那個雖然是蠢貨,但乃萬夫不當之勇的霹靂火秦明,他現在可還沒被藥翻呢。滾回去開你的黑店,否則你兩頭落空,還會送命!敢不敢賭?」
店小廝一聽色變,停下了腳步,一時間七八十個念頭湧進腦袋,都不知道要如何抉擇,只能看著趙誠越走越遠?他是真的從來沒遇過這樣的對應方式,真被趙誠的語言一瞬間「打」懵逼了……
「那煩人的書生總算離開了,來,咱們喝酒!」
秦明好爽的樣子抬起大腕一敬,仰頭喝了下去,卻是有近乎一半順著口落在衣服上。
蘇在方對趙誠真的怨念頗深,卻不等再鄙視趙誠兩句助興,已是感覺有些微微頭暈,看東西出現了重影。
「咦……」
蘇在方雖然不勝酒力,但覺得也不該只喝了一碗就這樣啊,正奇怪時,卻見秦明也有些目光呆滯的搖晃了起來。
到此,也算是聰明的蘇在方暗道一聲不妙,看來真的中計了!
蘇在方並不蠢,以秦明的身體底子和酒量而言,再多二十碗酒也不會是這番觀景。
可惜說不出個什麼來,蘇在方更加感覺頭暈,最終搖晃了一下,噗的倒在了地上。
「?」蔡文姬楞了楞,又看看秦明,猛然色變道:「果然有詐!他……趙誠竟是對的!」
秦明看起來非常蠢的模樣,搖晃著哈哈笑道:「小姐莫要驚詫,有本將軍在此,一切無憂,額……」
打個飽嗝後他又道:「小蘇公子這酒量也忒不是事……」
卻是說不下去,秦明更加搖晃了起來,感覺越來越不對,這根本不是喝酒過頭的感覺,竟是看東西都出現了重影?
「秦將軍……秦將軍!」
見秦明這幅目光呆滯的神態,蔡文姬急的有點想哭,跺腳道,「將軍你這是怎麼了?」
「小姐快跑……這尼瑪真是黑店……」
然而萬夫不當之勇的秦明只說了這句後,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聲勢驚人,他近乎兩百斤的身體,像塊大肉砸在地板上一樣。
比蘇在方好只在於秦明還有意識,沒立即沉睡過去。這的確是中了藥,並且不是普通蒙汗藥,還添加了一些更加猛烈的東西譬如一些秘制的毒蘑菇粉。
否則普通蒙汗藥的話,以秦明這樣的底子,要喝區區四碗酒就倒,那摻藥的濃度要弄到連豬都不會喝的地步。
這形勢徹底驚呆了蔡文姬以及雙兒,沒及時跑,只是瞪著眼睛,不敢相信的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唯一能聽到的是外面的雨聲。
這除了讓人目瞪口呆又害怕外,仿佛做夢一樣,前半炷香時間趙誠被迫害妄想的問了句「走不走」,這都話在耳邊,那小子自己跑了,而這裡真的出現了這情景!
這這,這實在讓蔡文姬頭皮發麻,還覺得很諷刺,覺得秦明蘇在方他們實在是很沒用的樣子。
「小姐咱們快跑!」
雙兒現在才驚叫了起來。
蔡文姬卻沒跑,微微搖頭苦笑,「廢話,能跑得掉的時候已經過了!現在當然是晚了。」
蔡文姬的確是膽子很大的樣子,真的事到臨頭了她也沒多慌張,既然知道跑不掉便很倘然的等著。等那差不多的形勢,那虬須漢子會拿著刀獰笑著走進來,然後進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情況。
她思維沒停,情況真的來了。
早先見過的那個虬須漢子拿著一把尖刀緩步走了進來。
李立卻也比想像的機智,暫時沒靠近,而是隔著一些距離,仔細觀察蘇在方尤其是秦明的睡姿,最終確認符合預期後,李立才又走近一些。
發現蔡文姬的表現有些異常,李立便不急於過去,再次停下腳步,目光毫無感情甚至是空洞的看著蔡文姬。
雙兒嚇傻了,正在大喊大叫。
但蔡文姬很有富貴小姐范的端坐著道,「你知道紙包不住火的對吧?我們的人已經走了一個,他早前已有所懷疑這裡是黑店,如若我等回不去,定會引來官軍盤查。」
李立臉頰微微抽搐,「那又怎麼樣,爺爺早知道這裡待不下去。據董建武說早前一些案子已經引起某人關注,爺爺遲早是上王秀山寨落草的結局。天不亡我,能在上山前遇到你們,做票大的,拿到一個狗官府將軍的人頭,活捉一個狗官家小姐,足以作為對王秀的投名狀!」
「董建武!」
蔡文姬震驚後失聲,「他……」
卻沒說下去了,聯想到這裡地處黃邊寨防區,這廝又是做人肉生意的敗類,趙誠當時從數據上指出一些反常規案件,現在聽他語氣不用去細想了,這已經是一條黑幕。
可惜現在知道這些沒用了。這廝根本不怕,連後路都想好了,只需要最後做一票大的有個投名狀而已。
差不多時候,李立冷著臉,拿著刀子一步一步接近。
潑辣的雙兒拿了一個碗當做武器,弱弱的擋在蔡文姬前面尖叫:「你你,別過來!雙兒做鬼也不放過你!」
「叫吧,聲音再大些,看你叫破喉嚨有沒有用!」
李立目光空洞的樣子,繼續逼近……
機會!
早已偷偷回到小店外面潛伏的趙誠眼睛一亮,找到了下注機會。
話說趙誠這種狗過踢一腳的主,當然不會真的離開。當時離開那隻因為控制不住現場,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下,於是先退出戰場,確定安全後再潛伏回來找機會。
秦明和蘇在方的死活趙誠不關心,但不能讓知州大人的女兒在這裡出事,那從各方面來說都很不利。
也不是說回來後就可以無腦裝逼,趙誠除了槍外沒有其他可憑藉的,於是埋伏在院門外面有一會兒了。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那詭異的店小廝又待在了那間耳房內,沒和催命判官在一起,這就有點麻煩。
能集中在一起擊殺是最好的,做不到的話,在趙誠的戰術體系中就要先解決威脅最大的李立。這有一定風險,卻又不確定風險在哪裡?主要就是覺得那小廝詭異,現在的形勢和趙誠想的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