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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幾步,就看見雨幕里一道黑影站在前面。
「蔡叔,你想嚇死我嗎?」張新拍了拍胸口。
「你這膽量,還想幹什麼出格的事?」
「吁!」張一示意他輕聲,不解問:「你怎麼知道?」
「呵...」蔡德隆冷笑一聲,「小景說你昨天傍晚把後事都交待好了,把她嚇的不輕。」
張新無語。
「蔡叔,我不想拖累你。」
「好了,別屁話,趕緊走,遇到巡警很麻煩。」
說話時蔡德隆撩起蓑衣,內層露出一柄鋒利長刀、及數柄小刀。
張新無奈,一路專走小道來到三和城西北方向的那座小漁村海邊。
這時正值漲潮。
停放木船的灘途被海水覆蓋,木船輕鬆被兩人推入深水區。
手搖啟動發動機帶動螺旋漿工作,木船有了動力。
躲在保護動力裝置的木棚下,蔡德隆掌舵問:「往那走?」
「蔡叔,我還是希望你回去。」
「回個屁!」
張新不說,蔡德隆也有自己的猜測,控制舵板讓船頭對準東北方。
這時雨越大越大,木船像池塘里的一片樹葉,在黑暗的海面上起起伏伏。
仿佛隨時會沉沒在海浪里。
見蔡德隆鐵了心要跟著,張新直言道:「我準備搶劫一艘武器運輸船。」
蔡德隆正在檢查身上繩索有沒有捆緊,聞言突然靜止。
像是被點了穴道似的。
「張新,別鬧。」半響後蔡德隆勸道,「回去和小景結婚,多生幾個孩子,守著現有的攤位和店鋪,未來不會窮的。」
說話時,蔡德隆控制轉舵,就要調頭回去。
「蔡叔...」張新沒有阻止他調頭,又道:「王候將相寧有種乎?安龍人不應該生活在社會最底層、不應該被壓迫。」
「南尼被殖民了近三百年,過去260多年裡,有你這種想法、並付出行動的安龍人不知凡幾,但他們都失敗、都死了!」
蔡德隆憤聲反駁,一副一定要把張新帶回去的氣勢。
就像三國。
土人、安龍人、飛柯人,一直是南尼長期存在的最大三股勢力。
但在20年前,南尼本地最後一個土人國家被滅。
安龍人也失敗了。
那時,飛柯國只控制南尼最重要、和有戰略價格城市和港口,包括達加雅、萬丹、泗水、烏戎潘當、萬鴉佬...
這些地方連成一串,構成控制南尼**事和經濟戰略的大紐帶。
這就好像撿西瓜丟芒果,因為能力有限,只能撿重要的地方占。
今天,飛柯占領了幾乎南尼所有城市,但還有很多島嶼和深山裡的土人,不被殖民者控制。
「蔡叔,夢想要有,萬一成功了呢?」
蔡德隆氣笑,「萬一你死了呢?你爹娘怎麼辦?」
蔡德隆一句話把張新拉回兩個多月前的夜晚,這具身體的母親張氏拉著自己的手,千叮萬囑不要『好狠鬥勇』。
「沒那麼危險,只是搶個船而已?」
「就憑我們兩個人、兩把刀?」
張新掀開自己的蓑衣,露出別腰上的左輪和獵槍,
「除了兩把槍,我們另外還有10個同伴,偷襲的情況下有很大概率成功。」
「就算成功搶了船,你要那些武器幹嗎?」
「自己留一點防身,其它賣給反抗軍。」
蔡德隆立馬明白,張新玩的是驅虎吞狼的把戲,警告道:「你在玩火!」
話雖然這樣說,蔡德隆還是妥協了,重新調轉船頭向東北行駛,嘆息道:「出門前我沒有給家裡留遺書...」
張新笑笑。
蔡德隆不來,他原本只有六分把握。
現在有八分!
凌晨五點,木船在一處野灣接上早早等候的武家住,和他手下9名反抗軍士兵。
三百公里海路,空船在螺旋槳推動下走了48小時。
一路上除了吃飯時間,眾人少有交流。
直到木船在巴韋安島靠岸,這時離任務時間只剩九小時。
乾糧、清水,吃飽造足、立馬睡覺。
一覺醒來,時間來到晚上八點,張新喚醒所有人,並把他們集和到一起。
「大家都知道我們要劫一艘船,蔡大哥和武大哥有功夫榜身,你們抱浮木、帶繩鉤潛藏在海水中待機而動;我和9個土人兄弟在明面佯裝漁民,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事成後每人100盾。」
得說明的是,除了張新身上有兩把槍,武家住和9名土人反抗軍也都只有大刀片子。
9名土人反抗軍默默對視一眼,同時想通一件事情。
張新是東家,和他們在一起,說明危險不大。
「這樣甚好,你們在明面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和蔡大哥從另一面上船伏擊。」
有了計效,沒人反對,木船趁著黑夜再次出發。
...
1935年9月16號、巴韋安島西北方向5公里、晚上10點。
一艘燈火通明的運輸船準時出現在視野里。
隨著時間流失,它由遠及近、從由小變大。
離的足夠近了,眾人終於可以看清來船的全貌。
這是一艘鐵船,長約五六十米、上面身背步槍的船員來回走動、巡邏。
那怕此刻正在下雨,他們也沒有絲毫放鬆。
最最重要的是,張新看到船頭有不止一把機槍豎立。
機槍傍邊還有人執守,保證隨時能開槍。
隨著兩船接近,運輸船上的觀察員終於發現橫在前路上、黑燈瞎火的木船。
接著鐵船上警鈴大作。
狹路相逢勇者勝!
張新沒有絲毫猶豫,趁旁人不注意,身子一挺從船邊翻到大海里。
前世抖音刷過無數遍,以木船質地擋不住步槍,更何況還有機槍。
張新不敢堵對方人品,果斷逃走。
留下9個土人當誘餌。
進入水下,張新感到一陣輕鬆和暢快。
這是在三保廟,參拜三保像後,系統獎勵游泳精通後的福利。
很快,張新摸到鐵船左玄、中間段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