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再會的吻

    對瓦倫丁來說,死亡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

    無論是許久以前的陳月,還是現在早已改頭換面的小龍人,在碰見死神時都是很鎮定的。

    曾經也許會害怕,但那只是畏懼死亡瞬間帶來的疼痛。當瓦倫丁真正成為瓦倫丁的時候,他連最後這點畏懼都沒有了,甚至還能看著揮舞過來的死亡鐮刀露出微笑。

    不僅僅是因為強大生命力帶來的勇氣,還有角徵羽的原因。

    那個人工智慧告訴他還有比死亡更讓人害怕的東西。

    看著所珍視的存在被摧毀,自己卻無能為力。

    就連流出的眼淚都那麼多餘。

    渾渾噩噩活了二十年的瓦倫丁,第一次嘗到這種摻雜著無數苦澀的後悔苦痛。

    夕陽下的荒野上,瘦弱的少年握緊了手中的刀,刀刃上映出他扭曲的臉。

    「吼!」

    有龍吼聲在耳畔響起,好似雷鳴,打斷了他的思緒。瓦倫丁只覺得「耳朵」嗡嗡的,卻無法伸手撓一撓。

    這聲音應該是他許久未見的背後靈,那條有了靈智特別傲嬌的藍色大飛龍。

    而瓦倫丁此時的狀態就跟當初感受世界時一樣,化成了一團意識,漫無目的地飄蕩在無邊黑暗中。

    也是。

    靈魂失去了肉體的軀殼就是這個樣子。

    作為物質生命,人類完全不清楚靈魂狀態下該怎麼生活。要不是曾經角徵羽給他做過預習,現在的瓦倫丁恐怕靈智也變成了一團「煙霧」,在虛空中不停阿巴阿巴。

    這傢伙

    不會把我坑了吧?

    瓦倫丁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老實說,他可能算是了解角徵羽。但對角徵羽的本體,那個不就知道在哪片宇宙旮沓飄著的人工智慧,了她的恐怕只有她口中的「無上級文明」。

    「角徵羽?」

    沒有聲音,瓦倫丁意識想要表達的含義在虛無中迴蕩。

    而就在他準備第二次「叫」出這個名字時,情況驟變。

    不知邊界的黑暗突然活了過來向內壓縮,瓦倫丁周邊的虛無好似化成無數鎖鏈捆住了他的意識,無法動彈。

    強大的壓力在意識中泛濫,瓦倫丁只感覺到一陣陣的噁心,就像是暈車那種感覺。

    方向感在此時徹底喪失,上與下不停變換位置,漂浮在黑暗中的他好似一個陀螺旋轉著,逐漸被壓成一個正常人的大小。

    瓦倫丁保證,如果自己現在有「胃」這個器官的話,一定能將前三天吃的飯全吐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股噁心感也沒有消失。

    也許三秒,也許十年。

    但瓦倫丁已經適應了,至少沒有一開始的那種反胃感,注意力也被別的東西吸引了過去。

    他看到了光。

    如同太陽般耀眼,卻閃爍著深藍色,不停跳躍著電流的巨大物體。

    這光在快要閃瞎他眼睛的同時還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就像

    「龍龍?」

    似乎大腦中也有電流出現,瓦倫丁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了眼前這坨亮瞎眼的玩意究竟是什麼了。

    「等等」

    緊接著,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聽覺已經恢復。

    還有視覺觸覺

    正常人擁有的感知全部恢復,只是仍然有些不適應。

    眼前依然是一片模糊,雙手也只能反饋「摸到東西」這種簡單的信息,是光滑粗糙完全不明白。


    仿佛大腦中負責那一部分的地方已經生鏽,此刻正在使勁運轉,但就是轉不快。

    「吼。」

    這次瓦倫丁聽到的聲音不再刺耳,他也能明白這聲吼叫中的含義。

    『嗯。』

    很簡單的回應,不親密也不生疏。

    回復人形的少年使勁揉了揉眼,抹去了那層模糊,視野終於變得清晰起來。

    屹立在他面前的,正是那頭深藍飛龍。

    瓦倫丁呆呆地看著它,抬起顫抖的手蓋在它的細長脖頸上。

    粗糙鱗片上的複雜花紋傳遞來極為細膩的手感,喚醒了他塵封已久的回憶。

    在異世界生活千年快要忘記的泰拉大陸生活,於此刻變得無比清晰。

    亞歷山大、克洛代爾、瓦列莉亞、列昂尼德

    無數人的名字亮了起來,無數人的形象又一次浮現在瓦倫丁的腦海中。

    好似發生的那些事,說過的那些話就在昨天。

    「哈哈」

    他扯出一個苦澀的笑,眼眶濕潤。

    「終於回來了啊。」

    飛龍身上的雷霆依舊,但光芒在此刻暗淡了一些。

    它低下頭顱,感受著另一個自己的擁抱,下巴輕輕摩擦著瓦倫丁的後背,給予他無聲地安慰。

    「是不是很感人?」

    遠處,角徵羽觀賞著這場久別重逢,輕聲感慨。

    趴在她懷裡的小狐狸看了眼那邊的兩條龍,又抬起頭看著角徵羽,大眼睛一閃一閃的。

    裡面藏著無數個晶瑩的小問號。

    「呼。」

    少女笑笑,揉了下它的小腦袋。

    這隻狐狸什麼都不懂,只知道自己有一個特別好的主人。

    還真是個幸福的小可愛。

    「聖光天使走了,那頭飛龍又是個傲嬌,我待在這裡很寂寞啊。」

    她抱起狐狸,蹭了蹭它毛茸茸的臉。

    「不如你來陪我吧。」

    ?

    陳樂完全沒聽明白角徵羽的意思。它只覺得,這個跟主人一樣好的人似乎變得危險了一些。

    但那股危機感只出現了一瞬。

    角徵羽笑著,撓了撓它的下巴。看著懷中無比享受的小狐狸,一個想法在她心中成型。

    ————————另一邊————————

    大概所有的哺乳類生物都不知道破殼而出是什麼感覺。

    因為他們出生時就沒有「殼」這個東西。

    瓦倫丁除外。

    死而復生這個過程就跟「出生」差不多,都是實現了生命的從無到有。

    而瓦倫丁擊破覆蓋住自己的源石殼時,正是降生的那一刻。

    他用盡了全身力氣,終於將緊密如石的殼子震出了一條縫隙。缺氧沒有帶來不適,反而讓他充滿動力,渴望外界的光明和微風。

    似乎感受到造物主的復甦,這片森林也活了過來。無數動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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