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影帝身上有多處擦傷,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落水的時候撞到了頭,後腦勺上有淤青和血包。」
「嚴重嗎?」
「嚴重,會不會有後遺症,得等他醒過來才能確定。」
醫生看黎之臉色蒼白,忙又安撫道:「黎小姐別太過擔心,畢影帝從那麼高的高架橋上掉下去還能活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更何況現在醫學那麼發達,您四哥又是出了名的神醫,一定會沒事的。」
「對,一定會沒事的!君卓,你聽見了嗎?」
黎之蹲到床邊,輕輕地握住了畢君卓的手。
男人的手掌寬厚而溫暖。
以前,每次她感到孤單的時候,他總會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用堅定的目光告訴她:「沒事,有我在呢!」
現在,她也在呢!
所以,「你一定要挺過來,好嗎?」
「這三房的人太囂張了。昨天三叔公才來逼宮要我們的股份,今天,那印元英又跑到了家裡來,要我們趕緊收拾東西搬出去!文毅,我們還從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
盛德寶醫院。
剛從家裡回來的譚雅卉哭哭啼啼地走進畢文毅的病房,哭訴自己受到的委屈。
畢文毅一夜之間,頭髮全白了。
他形容憔悴地看著面前的妻子,以前,他總嫌棄這女人家世一般,才華一般,除了幹些傭人也能幹的活之外,並不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助益。
可是現在,他最感恩的卻是她給他生了一個好兒子。
如果沒有畢君卓,恐怕三房的人早爬到他的頭頂上撒尿了吧?
可惜他卻不知好歹,在出事那天還跟君卓吵了架,致使他情緒激動,中了賊人的暗算。
「君卓,還是沒找到嗎?」
「沒有,警方已經放棄搜救了。慕容家的船聽說也撤了回來,文毅,我們的兒子真就這麼沒了嗎?」
「以前有他在的時候,我們總嫌他沒辛珩有本事!可真到畢家出了事,才知道誰是真正為這個家著想的!
你說,他要真沒了,我們以後可怎麼辦啊!」
譚雅卉趴到畢文毅的床頭前,嗚嗚哭泣了起來。
無助的嗚咽,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不舍,也是對後半輩子無依無靠的恐慌。
畢文毅看著她,悔恨的淚水也悄悄地滑了下來。
「是我們對不起小卓!以前他在的時候,我們就沒好好地疼愛過他,現在」
「爸!三叔公來了!」
冰冷的一聲提醒,打斷了老夫妻的悔恨。
畢辛珩看到畢文毅眼角上滑落的淚水,暗暗地握住了拳頭。
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畢文毅的身邊,要扶他坐起來。
可是,他的手還沒摸到畢文毅的衣袖,就見這位父親嫌棄地掃了他一眼,不悅的目光沉冷地看向姍姍進門來的畢延韜。
這次,畢延韜不僅帶著他的接班人畢薛洋來了,身後還跟了個五六十歲的老婦人。
看見譚雅卉擦眼角,她哎喲一聲笑了起來:「我說姐姐啊,咱這不是還沒把事情辦妥麼,你怎麼就溜到這邊告狀來了?」
「印元英你少做夢了!我和文毅是不會搬出畢家主屋的!你們妄想改家規奪主權,做夢!」
「哦?中氣還挺足的啊,看來也沒什麼喪子之痛嘛!」
印元英虛掩嘴巴呵呵笑了起來:「以前我就看你疼別人的兒子,比自己的親兒子還親。現在好了,小卓沒了,你可以徹底讓別人的兒子給你養老咯!」
「印元英!!」
「哎喲,我說到你的心裡去了,惱羞成怒了?」
「你!以前要不是你說我是後媽,要對畢辛珩比對自己的親兒子好才不會被人詬病,我至於那麼冷落小卓嗎?我可憐的兒子啊,他就是因為你才沒有好好地享受到母愛。」
「哎,這大帽子我可不敢戴啊!他大伯,你可是看見了,你這沒家教的媳婦自己蠢還怪別人,可真沒有一點辛珩他母親的端莊!」
「夠了!」
畢文毅冷聲喝住了印元英的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