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醫院。
地下停車場。
安陸噤若寒蟬地坐在駕駛座上,目光低垂,不敢去看後座的傅斯彥。
但,沉冷的低氣壓還是讓他忍不住的頭皮發麻。
「老闆,要不您還是罵我兩句吧?您不說話,我害怕呀!」
「你也知道害怕?」
「咳咳。這不是怕您出事,不得已才給夫人打電話的麼。」
「結果她打給了黎之。」
傅斯彥還以為母上大人有什麼好辦法呢,結果竟是借著當乾媽的便利,給黎之打電話了。
一想到她剛才發來的「好消息」,他只覺得整個人好像被架在了火上烤。
不僅胃灼熱難受,就是身體的其他器官也全都跟著被油煎般。
不行,他不能用苦肉計!
他斟酌了幾分鐘後,還是選擇了命令安陸:「開車。」
安陸大驚:「老闆,咱都到醫院的停車場了,還走啊?」
「走。」
他想趕緊逃。
不想讓黎之看到他這病懨懨的樣子,以為是在唱苦情戲博取她的同情。
他不需要同情!!
傅斯彥冷了臉,嚴肅的目光掃向坐著不動的安陸。
安陸一嚇,連忙發動車子。
可是,車子剛要開出停車位,忽然車庫入口傳來了一陣急促的來車聲。
那端莊威嚴的房車啊,此刻跟吞人的猛獸似的,忽地一把衝來,直直地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安陸的眼睛都瞪直了:「之、之之」
「之什麼之?下車!!」
黎之手裡抓著一把藤條。
利索的身子從車子跳上,幾個快步衝到了車門前來。
車門一打開,犀利的目光與傅斯彥對上。
傅斯彥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
不知為什麼,明明看到黎之來了他應該懊惱的,可是,此刻卻有一點點的小驚喜,和小慌張。
驚喜的是她還是在乎他的,要不然也不會母親一個電話過去,她就乖乖過來了。
慌張的是,她的眼神好兇!
曾經小鳥依人的女孩,此刻兇巴巴地看著自己。
見他光對著她愣神不下車,黎之的手一抬,眼看那藤條就要落到他的身上來。
他大叫:「黎之,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一個生著重病的人明明都已經到醫院來了卻還想著跑,我倒是想問問你想幹什麼?」
「」
「傅斯彥,你要作死我管不著。但乾媽是我很在乎的長輩,我不願意看她擔心。走,下車!!」
傅斯彥鬱悶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藤條。
下車的時候,嘴裡悄聲嘀咕:「多大的人了,還帶個藤條,我不要面子的嗎?」
「哈!你還知道要面子呢?」
女人眸光一斜挑,又是個伶俐的眼神殺。
傅斯彥眸光一閃,瞬間就乖巧了。
這一反常畫面落入安陸的眼中,瞬間驚大了他的嘴巴:我去,我苦口婆心求了老半天也不見大佬您配合那麼一下下,結果,之之一個眼神就把你制住了?
看著自家大佬跟個乖孩子似的,亦步亦趨地跟在了黎之的身後,安陸既是欣慰,又是心酸。
欣慰老闆終於肯聽話了。
心酸的是,之之小姐是被夫人叫來的,並不是自己想來的。
唉。
「安陸,他昨晚住的就是這家醫院?」
黎之回頭看安陸走得慢吞吞的,不由得皺眉:「我是老虎啊,你離那麼遠做什麼?」
安陸尷尬,可不敢說您這會兒還真像個母老虎,哈哈!
只道:「我在膜拜您。」
「啥?」
「之之小姐您好厲害!聽說《光年》提前順利拍完,後面還找到了更好的殺青場地?」
「所以你想說什麼?」
「我們老闆還有一大堆藥沒吃呢。昨晚開的,就光吃了兩顆止痛藥。然後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