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派人去查無果後,自己出動了。
結果發現,當年搶救傅斯彥的主治醫生已經在一次調任中出了車禍,意外身亡。
她不肯放棄,又去找了當年同在醫院裡的醫生。
這一問,果然問出了大懸疑。
「那個醫生說他見過兩個背影相似的女孩。當時其中一個因為疲憊過度,暈倒了。」
「暈倒的那個人是黎曼。」傅斯彥記得,他第二天醒來後,主治醫生跟他說黎曼為了救他,累得發燒暈倒了。
可是,「萬一是之之呢?」
「」
江美瑤的一個揣測,直接把傅斯彥問在了原地。
因為當時的醫院還沒有全面覆蓋監控,所以江美瑤現在也找不到黎之馱著傅斯彥到醫院搶救的證據。
但,憑什麼黎曼說人是她救的就是她救的?
她不也同樣拿不出證據來嗎?
「兒子啊。」
江美瑤在電話那頭語重心長地說:「媽跟之之相處了三年,知道她不是一個喜歡把功勞掛在嘴邊的人。如果當年救你的人是她,她是不會張口閉口拿來跟你討恩情的。
但,如果是黎曼利用了你呢?
如果她搶了之之的功勞,將你的報恩理所當然地占為己有,你覺得公平嗎?」
江美瑤的話久久地迴繞在傅斯彥的耳邊。
即便掛了電話,也餘音繞樑。
黎曼見傅斯彥打了好久的電話都沒有回去,不由得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
剛喊了一聲:「阿彥。」
忽然,男人冷地一轉頭,肅殺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嚇得她連退了兩步。
「阿彥,你怎麼啦,你的眼神好嚇人!」
她害怕地抓住了心口,泫然欲泣的目光瞅著傅斯彥,模樣楚楚可憐。
傅斯彥收斂了身上的肅殺氣息。
沉聲問她:「當年在醫院裡,你見過黎之嗎?」
「你、你是問你被毒蛇咬了的那一年嗎?」
「對。」
「見過。」
黎曼為了圓當時的謊,早想過一套最周全的說詞。
因此,她將當年黎之所做的事情套到了自己的身上,半真半假地來了個大轉換。
「阿彥,你知道的,我的身體不好,回黎家之後就一直在吃藥調養。當年媽媽心疼我,不捨得讓我奔波,就讓之之去幫我拿藥了。
我、我後來也是見之之很晚了沒有回來,不放心才找過去的。
哪知道在路上沒有找到之之,反而見到了暈倒在草叢中的你。
阿彥,你知道你當時的情況有多兇險嗎?」
黎曼說話時,溫柔地過來抓住了他的手。
他手背上的彎月刀痕是黎之當年為了給他排毒留下的。
而她手背上的紋身,是她擦傷後故意弄上去的。
為的,就是能讓傅斯彥相信自己救過他,為了救他,還留下了傷。
這兩個情侶款的彎月紋身就是最好的證據!
秋風徐徐,吹在黎曼小心翼翼的臉頰上。
她的臉色很蒼白,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一個害怕破碎的琉璃娃娃。
傅斯彥深深地看著她,好久都沒有說話。
黎曼的手不由地又捏緊他幾分。
柔聲問著:「是不是我給你太大壓力了?阿彥,如果你覺得和我在一起有壓力的話,我可以放手的。」
她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傅斯彥的手,孤獨地蹲到了草地上。
低聲抽泣:「我知道,我配不上你!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對我很好,我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你不用這樣的。我從沒想過用當年的事綁架你跟我在一起,如果你不想看見我的話,我可以馬上離開」
「我沒有這個意思。」
「可一個人的眼神是說不了謊的。阿彥,你知道嗎?你看我的眼神變了。」
黎曼像流浪的貓兒似的,無助地抱成了一團。
傅斯彥蹲下來的時候,她的身體還本能地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