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是飛鳥(郭飛代號)傳出來的情報,他現在跟著凌之江,已經開始讓他參加一些外圍的行動。」
「這個劉建偉是什麼人?」陸希言望著紙條上一個陌生的名字,問道。
「劉建偉是王天恆一個化名,身份是一個木器行的老闆。」閆磊回答道。
「76號盯上王天恆了?」陸希言大吃一驚,這軍統上海區的區長也太不小心了,自己的行蹤就這麼暴露了?
「五哥分析,應該還是他們內部出現了問題。」閆磊道。
「叛徒?」
「有可能,不過,軍統內部的事情,我們現在所知不多,他們人員變換太大了,很多過去的老關係都不在了,我們很難搞清楚他們內部的情況,聽說,又來了一個副區長,接替了原來趙立軍的位置。」
「這個我知道,是陳宮澍,戴雨農的嫡系,行動高手,他可不是跟王天恆來爭權奪利的,他另有任務。」陸希言點了點頭。
「什麼任務?」
「刺汪。」
「怪不得,先生,您說,這『76』號既然已經掌握了王天恆的行蹤,為什麼不抓人呢?」閆磊問道。
「這就要問丁默村和林世群了,我怎麼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陸希言微微一搖頭,其實他也有些不解,王天恆是軍統上海區的區長,既然已經暴露了,為什麼抓人呢,難道還有什麼目的不成?
「先生,咱們要不要提醒一下,畢竟這王天恆現在也算跟咱們是同一條戰線上的?」閆磊問道。
「嗯,找給時機給他示個警,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就看他自己的運氣了。」陸希言點了點頭。
丁、黃二人都帶著行動組還在外面收集相關「變種霍亂弧菌」的菌種和證據呢,一時間他這邊也抽不出人手來,能做的也就是給對方示個警,這要是躲不過去,那就真太無能了。
「水蛭那邊什麼情況?」
「淺野一郎已經把楊彪與鐘錶店的關係透露給宋鳳鳴了,宋鳳鳴也將這件事向冢本做了匯報,冢本然他暗中派人監視鐘錶店,並且調查孫亞楠的身份。」閆磊道。
「冢本親自調查的嗎?」
「五哥分析了,冢本未必會相信宋鳳鳴的調查,一定會暗中派人同時調查,果不其然,冢本果然拍了一個叫赤木的日本浪人暗中對鐘錶店進行秘密調查,水蛭已經暗中配合,將一些信息透露給他了。」閆磊道。
「冢本還需要多久才能知道孫亞楠身份?」
「估計很快了,一旦冢本知道孫亞楠的身份,宋鳳鳴就會馬上把自己的調查結果上報。」閆磊道,「接下來,就是好戲開場了。」
「嗯,此事一定要讓漢傑親自盯著,不得出半點兒差錯。」陸希言吩咐道,「淺野一郎想利用這樣一隻老鼠對付我們,我們也可以反過來利用這隻老鼠對付他們。」
「冢本應該還不知道這個孫亞楠的身份,看起來,他們內部也有隱瞞。」閆磊嘿嘿一笑道。
「特高課和『34』號互不隸屬,兩個機構在某種程度也是一種競爭關係,再者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才能稱之為秘密,如果冢本也知道孫亞楠的身份,那泄密的幾率就大的多了,特高課願意把自己的功勞分給井上雄一和海軍部嗎?」陸希言呵呵一笑,解釋道。
「先生恰好利用這一點,令他們心甘情願的自相殘殺,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閆磊笑了。
「除掉冢本後,給宋鳳鳴一個身份,安排他一家去南洋。」陸希言道,「我們言而有信,他這也算是立功贖罪了。」
「是。「
……
「旭少佐閣下,我這個情報絕對準確,我已經命人監視那個鐘錶店許久了,而且,我還親自確認過,那個老闆就是我們一直通緝的要犯孫亞楠!」楊彪對旭少佐拍著胸.脯保證道。
「你確定?」旭少佐很驚訝,帝國通緝的抗日分子,重犯居然就藏在自己的眼鼻子底下。
虹口區可是日本海軍的勢力範圍,特高課在虹口活動,也得海軍配合才行。
「確定,這可是我無意中的一次發現,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做燈下黑。」楊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