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娘這幾天心裡頭一直七上八下的,沒個踏實時候。天天就盼著能有衛東的消息,哪怕是隻言片語也好啊。可這都好幾天過去了,愣是啥音信都沒有。衛東娘這心裡就跟揣了個活蹦亂跳的兔子似的,怎麼都安靜不下來。越想越不安生,越想越覺得心裡頭沒底。
衛東娘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不會是我家衛東出啥事了吧?這孩子咋還不給家裡報個平安呢……哎呀呀,我的兒啊,你可千萬別有事啊!」衛東娘越想越著急,越想越害怕,最後乾脆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幹等著!」衛東娘一咬牙,一跺腳,心裡頭拿定了主意,「我得去信陽軍校找我那小子!」她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起東西來。衛東娘把家裡攢下的那幾個雞蛋小心翼翼地揣好,又把簡單的行囊往背上一甩,就這麼匆匆忙忙地出發了。
衛東娘一路上風餐露宿,好不容易來到了軍校所在的城市,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這裡的路。她操著一口濃重的鄉音,逢人便問:「同志,您知道軍校在哪裡嗎?」有的人熱心地給她指路,但由於語言不通,衛東娘還是走了很多冤枉路。頭頂烈日炎炎,炙烤著大地,衛東娘的汗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濕透了衣衫。然而,她毫不在意,只想儘快見到兒子。
經過漫長的尋找,衛東娘終於找到了軍校的大門。但衛兵堅決不讓她進去,衛東娘心急如焚,不停地解釋和請求。最後,衛兵答應讓她在傳達室等待。衛東娘感激涕零,連忙道謝,然後焦急地坐在那裡,眼睛緊緊盯著門口,期待著兒子的出現。
衛東娘坐在傳達室的椅子上,身體前傾,雙手緊握放在膝蓋上,屁股像被釘在了椅子上一樣,不敢亂動一下。她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門口,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心裡頭緊張極了,生怕錯過了任何一絲動靜。衛東娘在等待的時間裡,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了似的,每一秒鐘都是煎熬。
終於,遠處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身影,衛東娘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衝到門口,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張望。衛東娘的眼神充滿了期待和渴望,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自己的兒子,確認他是否平安無事。衛東娘的心情越來越急切,仿佛已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衛東娘激動得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孩子,娘可算是找到你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讓人聽了不禁心疼。衛東娘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哽咽著,心中滿是對兒子的思念和牽掛。
衛東娘在家想好的那些話,此刻卻全都拋到了腦後,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讓兒子趕緊回家。衛東娘覺得自己有太多的話想對衛東說,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一個勁兒地抹眼淚,表達內心的激動。
衛東一臉的驚訝,瞪大了眼睛,看著衛東娘問道:「娘,您咋來了?」衛東娘緊緊拉著衛東的手,語氣堅定地說:「兒啊,娘來就是要跟你說,你不能去新疆,趕緊復員回家!」衛東娘的目光堅定而決絕,仿佛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衛東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不解,疑惑地問:「娘,為啥呀?我在部隊好好的!」衛東的臉上寫滿了困惑和不理解,他不明白為什麼母親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衛東覺得自己在部隊裡幹得不錯,而且他熱愛這份工作,希望能夠繼續留在部隊裡發展。
「好,好啥呀!你看看,這一年到頭的,咱娘倆見不上幾面。新疆那地方冷得要命,能凍傷人啊!你回家,咱一家人團團圓圓的,不好嗎?」衛東娘苦口婆心地勸著,聲音都帶著幾分哀求。
「娘,我不能復員!」衛東也急了,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你這孩子,咋這麼不聽話呢!娘這都是為了你好!」衛東娘氣得直跺腳,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
就在這時,學校的導員趕了過來。導員和聲細語地說道:「大娘,您先別著急。衛東在部隊表現很出色,這去新疆也是組織上的安排,是為了讓他更好地鍛煉和成長。到新疆就是營長。而且部隊的保障都很到位,不會讓他受苦的。您看,是不是也尊重一下孩子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