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又是一年過去了。這年夏天,熱辣辣的太陽像個大火球,烤得大地直冒煙。田間的小徑仿佛都被曬得發軟,一腳踩上去都能感覺到熱氣從腳底往上冒。
隔壁村生產隊種了幾畝西瓜,那瓜地的西瓜一個個長得圓滾滾、綠油油的,長勢喜人。
這天,大牛和榮大樂這倆小子鬼頭鬼腦地跑來找榮雨,大牛湊到榮雨跟前說:「雨哥,那小莊村種了西瓜,都能吃了,明晚咱們去偷瓜唄。」榮大樂在一旁跟著點頭,眼睛放光。
榮雨一聽,臉一沉,說道:「你們這倆小子,淨想些歪主意!偷東西能是好事?咱可不能幹這缺德事兒!」說完,把他倆狠狠地教育了一頓,然後擺擺手讓他們回家。
可這倆饞小子哪肯罷休,又拉了幾個小夥伴一起來求榮雨。「雨哥,你就帶我們去吧,我們就嘗嘗,真的!」他們圍著榮雨,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
榮雨被他們纏得沒辦法,大牛拉著榮雨的胳膊不停地晃悠,嘴裡還一個勁兒地哀求:「雨哥,求求你了,就帶我們去嘛。」榮大樂也在旁邊跟著起鬨:「是啊,雨哥,大家都想去呢。」其他幾個小夥伴也眼巴巴地望著榮雨,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此時,樹梢上的蟬鳴聲此起彼伏,吵得人心煩意亂。
榮雨被他們吵得腦袋都大了,他無奈地皺著眉頭,連連擺手說道:「行啦行啦,別吵吵!那就說好了,第二天晚上你們來叫我,就說是出去看場。不過先說好了,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這幾個小子一聽,高興得一蹦三尺高,歡歡喜喜地跑開了,只等著第二天晚上的行動。
第二天天剛一黑,生產隊民兵連長陳長奇就扯著嗓子在榮雨家門外喊:「榮雨,趕緊的,看場去啦!」只見陳長奇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髮亮。跟著一起來的大牛也在旁邊蹦躂著喊:「雨哥,雨哥,快走呀!」大牛還是個半大小子,精瘦精瘦的,一雙眼睛透著機靈勁兒。
榮雨聽到喊聲,趕忙應著:「來啦來啦!」然後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帶上了蓆子和被單。
他們一路上有說有笑地往曬場走去。那晚上啊,月光特別亮,亮得跟白天似的。地上的小石子、路邊的小草都看得清清楚楚。草叢裡的蛐蛐「唧唧吱,唧唧吱」歡快地吟唱著,那聲音時高時低,宛如一場小型音樂會;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狗吠「汪汪汪」,那叫聲響亮而急促,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陳長奇抬頭看了看天,說:「嘿,今晚這月亮可真夠亮堂的,咱看場都能看得清楚些。」
榮雨也笑著搭腔:「可不是嘛,這麼亮的月光,幹活都帶勁。」
大牛在一旁撒歡地跑著,嘴裡還不停地嚷嚷:「這月光好,能玩捉迷藏啦!」這時,不知從哪兒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咕咕喵,咕咕喵」,那叫聲低沉而神秘,仿佛在訴說著夜晚的故事。
他們到了場院,把蓆子鋪開,被單放好。榮雨坐下來,深深吸了口氣,說道:「這麼好的晚上,要是能有點涼風就更美了。」
大牛湊過來,一臉興奮又緊張地說:「雨哥,等下大樂他們幾個人來了,咱們就可以出發啦!」
榮雨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說:「我說你們呀,這事兒可不地道!哪能隨便去偷人家的西瓜呢!」
大牛嬉皮笑臉地嘿嘿一笑:「雨哥,咱就嘗嘗鮮,能有啥大不了的嘛!」
很快幾個人到齊後就直奔西瓜地去了。這一路上,風呼呼地吹著,路邊的野草被吹得沙沙作響。
大樂先到了地頭,急急忙忙地趁月亮光伸手去摘西瓜。月光灑在西瓜地上,一個個西瓜泛著綠油油的光。大樂手剛碰到西瓜,就聽到有人慢悠悠地說:「摘到了嗎?」
大樂抬頭一看,天吶,此刻他就在人家瓜庵前面,看瓜的正坐在床上瞅著他吶。
大樂嚇得渾身一抖,「媽呀」一聲尖叫,扭頭撒腿就跑。其他人一看,也像被貓追的老鼠一樣,撒開腳丫子就跑。
大牛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