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經脈之中,也產生酸痛欲裂的感覺。
長時間的集中精神調動真元,已經讓他的精神疲憊不堪,但他此時就像是強行將自己的意識世界分開,讓自己的意識不受天命血盒的影響,只是短短的時間,卻似乎比他連續戰鬥數個時辰還要勞累。
他的身心俱疲。
精神的瀕臨崩潰,讓他的身體都開始無法承受這些元氣和自身真元的行走。
哇的一聲。
他吐了出來。
他乾嘔著吐出了些腹中的酸水。
那衝到他身邊的十餘騎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動作驟然遲緩,但要殺死他們,對於魔宗而言只需一個動念,他有著太充分的時間。
他吐出了酸水,覺得至少呼吸順暢了些。
也不見他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那十餘騎便倒了下去。
和之前一樣,那些失去控制的戰馬根本承受不住他身上散發的那種氣息,紛紛朝著四周的曠野之中跑去。
「他不行了!」
有人喊了出來。
這聲音里充滿著不確定,就連喊出的這人都無法讓自己相信,魔宗真的不行了。
但至少此時魔宗的嘔吐,讓這些決定死在這裡的騎軍感到自己的死亡有價值。
魔宗有些艱難的抬起頭。
他也認真思索了一下自己到底行不行。
他只是認真的判斷了,自己和天命血盒到底誰更能熬一些。
就在此時,他發現了一縷新的氣機,一縷他更希望捕捉的氣機。
一縷充滿活力和生機的氣息從遠處而來,悄然的匯聚在那些灰色的氣流之中,進入他的體內。
當這縷氣機在他的體內轉化的剎那,他感到自己的腦海驟然清晰了些,他體內諸多的不適感消失了很多。
這就像是他在漠北的高原上,又疲憊又餓的時候,突然喝了一大碗用羊奶和濃茶熬的油茶。
若是在此之前,他無法感知到自己體內天命血盒的氣機,他也根本不可能感知到這縷氣機。
所以此時,他的所有感知儘可能的追向這縷氣機。
他馬上得到了答案。
天命血盒似乎得到了大量的養分,得到了新鮮的血液,然後天命血盒再分出了一些生命力貫入他的身體。
這一切當然並非是天命血盒的意志。
是外來的那股力量,逼得天命血盒不再放肆的汲取他的力量,反而在從外界得到補充之後,反而分出了一部分力量給他。
這股力量,自然來自於他那名神秘的師叔宇文獵。
他原本就是越到危險的時刻越冷靜的那種人,此時他很清楚自己是真正的生死一線,若是不能抓住有限的機會,自己的希望便會永遠失去。
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這縷氣機之上。
他赫然發現,注入天命血盒的這縷氣機之中,有著宇文獵的真元氣息。
在宇文獵出現之時,他早就認真感知過宇文獵的真元。
他早就確定宇文獵的真元修為不如他,但宇文獵的真元之中,卻有著古怪的星辰元氣的氣息。
他之前一直以為,宇文獵是純粹以一件神秘的,幽帝傳承下來的法器來控制他體內的天命血盒。
但現在他赫然發現了一個令他有些震驚的新的秘密。
這種控制,似乎也是要消耗宇文獵的真元的。
而且此時這種補充…宇文獵就像是也在用自己的真元餵養天命血盒。
宇文獵是要借他的手對付北魏軍隊,對付北魏皇帝。
只是消耗自己的大量真元來達成這樣的目的…將自己的真元消耗在沿途這些軍隊身上,似乎本不必如此。
那為什麼宇文獵要採取這樣的方法?
恐怕不只是要讓世間覺得他是真正的魔王,是軍隊都無法對付的魔王,而是有更深的用意。
將北魏所有的注意力和力量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這難道不是調虎離山?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