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錚被氣得怒極反笑,胸膛劇烈起伏著。
他滿臉厭惡地斜睨了一眼楚雲翊,冰冷的話語仿佛能凝結空氣一般:「既然這樣,那理應許配給二皇兄您啊!臣弟尚且年輕,並不著急於此等事情。哪像二皇兄您呢,都快要步入而立之年了吧?要是不趁此年華趕緊要個孩子,恐怕日後想要也要不上了,更別提您這副弱不禁風的身子骨……嘖嘖嘖……」
楚雲翊聽到這番話後,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但多年來養成的隱忍性格還是讓他強壓住心頭的怒火。
「四弟若是無意,直說便是,何必拿本王的身體狀況來說事?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
「你不要太過分!」楚雲錚怒不可遏,伸手猛地一把揪住楚雲翊的衣領,雙眼噴火般瞪著對方,大聲吼道,「真拿本王當小孩看了!本王算是看明白了,二皇兄今日這一出當真是別有用心啊!」話音未落,他便揮動拳頭狠狠地朝著楚雲翊的臉頰砸去。
站在楚雲翊身後的侍衛見勢不妙,本能地想要衝上前去將楚雲錚推開。
然而,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與自家主子交匯,看到了楚雲翊眼底那不易察覺的暗示之後,心領神會地悄然退到一邊,不再有任何動作。
而此時此刻,在場的眾人目睹這樣的場景後,皆如觸電般紛紛霍然起身。
「淮王,快給哀家住手!」姜太后眼見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心下大驚失色,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從座位上彈立起來,聲音尖銳得幾近劃破空氣。
一旁的楚雲驍與徐舟野亦是面色微微一變,兩人對視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著什麼。
再看楚鶴遠,原本要將一塊精緻的糕點送入口中,突然瞧見眼前發生的一切,嘴巴瞬間僵在了半空中,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
面對眾人投來的目光以及姜太后的厲聲制止,楚雲錚卻恍若未聞,甚至連頭也未曾回一下。
此刻的他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著,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只見他依舊毫不留情地揮動著拳頭,就要直直朝著楚雲翊再次砸去。
「楚淵!」就在這時,一道威嚴無比的喝聲驟然在大殿之內響起。
楚雲驍滿臉怒容,「這兒還輪不到你來放肆!」
這一聲怒喝宛如一道魔咒,頃刻間便將楚雲錚那已經憤怒到極致、幾乎失去理智的思緒硬生生地扯了回來。
不為別的,只因帝王直呼了他的全名。
儘管心中仍舊充滿了憤懣與不甘,但楚雲錚還是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鬆開了緊揪著楚雲翊衣領的手。
不過,他並未因此而流露出絲毫怯懦之意,反倒是挺直了身軀,高昂著頭顱,以一種「錯不在我,你們又能奈我何」的傲慢姿態傲然立於原地。
「淮王,你目無尊長、以下犯上!這中秋家宴你不必參與了!從即刻起,速速返回封地去好生反省!若無朕的應允,斷不可再踏入京城半步!」說話間,楚雲驍眉宇之間流露出難以掩飾的煩躁之色。
楚雲錚聞聽此言,心中怒火更甚。
可面對皇帝親自下達的旨意,他縱然滿心憤恨卻也不敢公然違抗。只見他強壓下怒火,極不情願地挪動腳步上前,用力一揮衣袖,躬身作揖,咬緊牙關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是,臣弟遵旨!」
話音剛落,他甚至都來不及與在場的其他眾人打一聲招呼,便怒氣沖沖地猛甩衣袖,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了慈寧宮。
楚雲翊靜靜地凝視著楚雲錚那憤憤不平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的身影,他那雙深邃如墨的眼眸之中忽地掠過一絲不易察覺且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絲笑意稍縱即逝,快得讓人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在座的眾人眼見這場風波終於塵埃落定,紛紛鬆了一口氣,隨後陸陸續續地重新坐回到各自原本的位置之上。
只不過經過這麼一番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