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好奇地盯著餅乾看。
它外形圓圓的,中間有著排列整齊的小洞,邊沿是可愛的小花邊,焦黃焦黃的,上面還有白砂糖和白芝麻。
指尖輕輕碰了碰餅乾,他問:「姑姑,這個吃的叫森麼?」
靈寶告訴他,「餅乾。」
「筆干」
「不是筆干,是餅乾。」
小靈寶糾正後,他小侄子又口齒不清地跟著她念了一聲,然後接過餅乾,猶豫地咬了一小口。
鹹甜的味道加上酥脆的口感,對於從未吃過零食的孩子來說,這美味的感覺簡直無法形容。
又連著咬了兩口,富貴很快就把一整塊餅乾吃光了,他眯著一雙眼睛,情不自禁搖晃腦袋。
等口裡的味道徹底消失後,他睜開眼睛,朝靈寶說:「還要還要,我還要次,再給我筆干,我要次筆干。」
「靈寶剛才說過啦,你去拿菜種子過來交換,等靈寶拿到種子,我就把剩下這些餅乾都給你。
「不要不要,」富貴撒潑耍賴道,「我要筆干,筆干,你給我次嘛,嗚嗚嗚」
他尖銳刺耳的哭聲讓小靈寶皺起小眉頭,「你再哭,我就把餅乾統統吃掉。」
說著,她將手裡的餅乾塞進自己嘴裡。
眼看著餅乾被她吃掉兩塊,富貴伸手就想去搶,「是我的!不許你次我的筆干,嗚嗚嗚,把筆干給我」
連著幾次沒搶到,他整個人朝靈寶撲,結果撲了個空,他摔在地上,身子往前滑,頭重重撞向牆壁。
隨著「砰」的悶響,富貴腦袋撞蒙了,他呆滯了片刻,仰頭大哭起來,「哇哇嗚嗚嗚嗚」
「你哪摔傷啦?」靈寶問。
富貴臉上全是眼淚鼻涕,一雙手掌髒兮兮的,他邊哭邊可憐巴巴道:「頭,嗚嗚哇哇,頭痛,好痛嗚嗚」
「誰讓你撲過來的?摔傷了吧?」
「嗚嗚嗚嗚」
見他腦門上鼓起一個顏色發紫、核桃大小的包,看著很疼的樣子,靈寶走上前,熟練地咬開手指,在他腦門上摸了下,「還疼嗎?」
發覺疼痛感沒有了,富貴疑惑地摸了摸頭,「咦?不痛惹,姑姑,我的頭不痛惹。」
「你現在還想吃餅乾嗎?」靈寶問。
「想!」富貴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次筆干」
「這些餅乾是靈寶的,你想吃它們,就要拿菜種子和我換,懂了嗎?」小女娃說,「如果你想用搶的,那你就是壞孩子,靈寶不和壞孩子玩。」
富貴吸了吸鼻子,「可娘說家裡好吃的東西全都是我的,我想次森麼,娘都會拿給我。」
「那是在你家,現在這裡又不是你家。」
「之前爹娘和我就住在這裡呀,」富貴指了下牆上用碳灰畫的鴨子,「那個鴨鴨就是我畫的。」
小靈寶幫忙小侄子擦掉他臉上的眼淚,解釋說:「你們已經搬到新家去啦,現在這裡是靈寶的房間啦。」
「所以這裡不是我家,是姑姑家,次的東西也不是我的,是姑姑的,是不是呀?」富貴問。
「嗯,」靈寶點頭,「想吃就要用種子和我換哦。」
「好吧,我懂啦,」富貴兩隻小手撐在地上,站起身,「我去和娘要種子,然後和姑姑換筆干。」
他家離奶奶家也不算太遠,轉兩個彎就到了。
年初一,為了方便村里人串門走動,各家各戶都沒有關門,富貴跑到院子裡,大聲喊著,「娘!」
屋裡,來拜年的劉大美正在高聲說話,說的無非是些老生常談,不是抱怨她婆婆就是埋怨她丈夫。
「你說我婆婆那人咋那麼壞啊?那些豬腸子又不是我抽到的,是她兒子抽到的,她也要怪在我頭上,說啥大丫爹沾了我的衰運才會抽到那些豬肚豬腸。
你說好不好笑?之前掉屎坑那事兒能怪我嗎?那木板也不曉得放了多久了,都發霉了,剛好被我踩斷了。
如果我那天沒踩上頭,掉進去的就是我公公婆婆了!說起來他們應該感謝我才對啊?是吧?居然還嫌棄我
還有大丫爹也不是好東西,昨天一句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