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洗澡嗎?你的身上怎麼沒味?你的鬍子怎麼刮的?」應姒姒三連問。
「這邊到處都是水潭,我不能下去洗?天生汗腺少,不出汗自然沒什麼味,今天進城找剃頭匠刮的鬍子。」沈豫天一一解釋,語氣帶著幾分苦澀:「姒姒,你不該這麼質疑我。」
沈豫天的話滴水不漏。
應姒姒一下子咔殼,頓了頓道:「對不起了。」
「我對不起你才是。」沈豫天並不生她的氣。「咱們先下山?」那兩人孤男寡女的,絕對做不出好事。
他和姒姒聽力異於常人。
一起聽見了不該聽的,多尷尬?
「嗯。」應姒姒率先下山。
沈豫天隨後。
她道:「我想了想,你還是去阿奶家吧,你住我的房間,我今天和阿奶住。」
沈豫天巴不得。
山里蟲子多,露宿容易挨咬。
「你去哪兒?」
「我有點事。」應姒姒打算揭露王志堅和丁秀。
不為別的。
丁秀也得罪過她,大概五六歲的時候,她有一回蹲坑,丁秀往坑裡扔鞭炮,嚇得她很長一段時間對蹲坑都有陰影。
村裡的地不多。
除開搶收搶種時全村上陣。其餘的時間,都是輪流掙工分。
外婆身體不好。
放羊放牛之類的輕鬆活,她會主動幫忙分攤,但她小時候貪玩,牛羊拴在那,自己便在附近玩。
丁秀有兩次,偷偷牽她的羊。
每次都因為她聽力好,及時發現。
否則丟的羊,非按她頭上不可。
稍微長大些,她開始賣貨,掙錢了就說她小小年紀不學好,和男人行不軌的勾當。
如此種種,不勝枚舉。
隱忍這麼久,眼下正是報復的好時機。她快快步跑進村子,正好,遇到一群拿著鋤頭的下工青年,裡面便有丁大山,她故弄玄虛道:「不得了不得了。」
「姒姒,怎麼回事啊。」
「慢慢說,別急。」
應姒姒組織好語言:「我今天給媽媽打掃墳塋,聽見山上有怪叫聲兒,太嚇人了。你們跟我過去看看行嗎?」
「行啊,可能是野豬什麼的,逮到了,正好讓我們都打打牙祭。」
大家浩浩蕩蕩出發。
快挨著山腳時。
看見了王志堅和丁秀。
王志堅還摟著丁秀,從肩膀處垂下的手,放在不該放的地方。
丁秀飛速甩開王志堅的手:「你,你們聽我解釋。」
丁大山睚眥欲裂,拿著鋤頭便上:「狗日的王志堅,竟然搞我姐,我跟你拼了。」
「別打了,別打了。」丁秀著急拉架。
丁大山招呼人:「還愣著幹嘛?抓流氓啊。」
大家蜂擁而上,拿下王志堅。
應姒姒躲後面粗著嗓子道:「秀秀不守婦道,也該抓起來吧?」
「倒也是。」
丁大山想阻止,也來不及。
眼看著大家把丁秀也綁了起來。
應姒姒悄然離開,一段路後,開心的吹起口哨。
進門,便聽老太太教育:「姑娘家,學男人吹什麼流氓哨。」
應姒姒:「我已經不是姑娘了,是婦女。」
老太太撲哧一笑:「婦女是籠統的一個概念,並非指定已經結婚的女子。」
「好吧。」應姒姒道:「沈叔叔是不是來了?」
不等老太太回答,他從室內走出:「姒姒,你的事情辦完了?」
「辦完了。」應姒姒道:「你明天回去行不行?」他跟著她,妨礙她辦事。
老太太道:「你從未一個人出過遠門,我如何能放心?即使你回去即刻拍電報,我最快也要四五天才能收到,這幾天我不著急啊?小沈,你可別聽她一個小孩子亂安排。」
沈豫天應聲,他此行便是保護她的安全。
一個姑娘家,放在任何地方,都屬於一種資源,被人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