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屁股一撅,就擠了上去,坐在旁邊靠著馮母昏昏欲睡的馮國良被擠了一個趔趄,撞在了馮青青的身上。
「你幹什麼呢?」馮國富急忙起身上去推搡她。
「我可是付了錢的,我想坐哪就坐哪?」老婆子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我們也付錢了,這是我妹妹的位置,你起開。」馮國富開始站起來推她,馮國良也跟著推,兩兄弟一起用力。
「哎呀!這是誰家的孩子?大人咋教育的,要是把我推出個好歹,我可是要住到你們家去的。」老婆子大聲嚷嚷了起來。
「我家孩子坐的好好,嬸子一來那麼大的屁股一坐差點沒把我家孩子擠掉下去,我還沒有找嬸子的事呢,嬸子倒是想倒打一耙。」馮母寒著臉懟那個老婆子,真是,今天本來高高興興趕集,一大早就碰到個奇葩。
「你家孩子沒付錢就不該占座位?」老婆子不依不饒,一般坐村裡的牛車,小孩子都不收錢,老婆子以為馮國富幾人就是蹭免費牛車的。
「我們付錢了,憑什麼不能坐?」馮國富憤怒地爭辯,牛車上還有位置,憑什麼要占他們的。
老婆子撇了撇嘴,「付一個人的錢,坐四個人,這不是占便宜麼?」
「你這老婆子說什麼呢,人家幾個孩子都付錢了,你要坐就坐,不坐別耽誤我們的事。」朱芬芳忍不住開口,她還急等著去集市上看看今天西瓜賣的怎麼樣呢?
「大姐,我這邊挪挪能給你騰個位子,要不然你來我這裡坐。」楊銀環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位。
「我感覺坐這裡就行。」老婆子不動如山。
「你別耽誤我們的事,我把五分錢還給你,你下車。」馮五爺站在牛車邊有些無語地看著這場鬧劇直接攆人,他是男人不好上手拉人,要不然剛才他就把這個老婆子拉下來了。
老婆子看大家都瞪著她,知道再耽誤下去更討不了好,她生氣地下了牛車,一把奪過馮五爺手裡的錢,哼了一聲,「不坐就不坐,就這幾里路,你們要收我五分錢,我還嫌貴呢。」
馮五爺也不停的嘮叨,直接吆喝一聲,牛車又走了起來。
老婆子看到牛車走遠,朝地上呸了一聲,開始不停地咒罵。
旁邊一個背著背簍的婦人急忙走上去拉著她說,「娘,咱們得快點走,去得晚了,這些東西就賣不出去了。」
「催,催,催,就知道催,喪門星,看到老娘被欺負也不知道站出來給老娘出口氣,就知道躲。」老婆子狠狠地掐了婦人的胳膊一下,看婦人眼淚都流出來了才鬆開手。
可能感覺還不解氣,她繼續罵道,「咋了,我就說你兩句,你又開始流貓尿了,你男人又不在這,哭給誰看的?」
「娘,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婦人用袖子把眼淚擦乾淨,背著背簍朝前走。
老婆子急忙跟了上去,嘴裡不停地嘮叨,「咋了,我說錯話了?你嫁到我們家委屈你了?不想過你可以回你娘家,你前腳走,我後腳就給我兒子找個年輕的大姑娘。」
等到兩人走遠,跟在她們後面的一個婦人朝地上呸了一口,「真晦氣,湯老婆子就會磋磨兒媳婦。」
「好了,橫豎和咱們沒關,我看今天馮家村的人也挺厲害的,湯老婆子也沒占到便宜。」另一個婦人拉了拉她,他們都是一個村的,對於湯老婆子的品行再了解不過。
剛才一鬧,牛車上昏昏欲睡的人一下子精神了,馮青青的瞌睡也被趕跑了。
三兄妹排排坐,興致勃勃地聽大家議論以前集市上的見聞。
「也不知道集市上有沒有炸油條的?」馮國良記得幾年前集市上有油條賣,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二哥嘴饞了。」馮青青捂著嘴笑。
「你不饞嘴麼?」馮國良反問。
饞嘴,怎麼可能不饞,這年頭就沒有不饞嘴的,不過馮青青不會承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