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國良扶著竹子,然後將一條腿抬起,讓馮拴柱把外褲拽下來,接著再換另一條腿,等兩條腿都解放後,他把褲子朝背簍里一扔,隨後便興匆匆地朝著竹林深處走去。
馮青青急忙提醒道:「二哥,你可得小心點啊,別把棉褲弄髒了,不然回家被娘發現,肯定得挨揍。」
然而,馮國良卻滿不在乎,依舊我行我素,在竹林里橫衝直撞,不一會兒功夫,棉褲上就沾滿了塵土和竹葉。
馮青青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她都能想像到,馮國良現在有多興奮,晚上就要哭得有多悽慘了。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回到家後,挑了一整天水的羅桂英同志看到馮國良的埋汰樣,直接賞了他一頓鞋底子。
馮父回來,就看見馮國良一臉委屈地捏著針,正在縫他的褲子,而馮青青和馮拴柱則圍在他身旁,幫他出主意。
「這小子又惹什麼禍了?」馮父好奇地問道。
馮母沒好氣地回答:「還能幹啥事,就是把褲子穿爛了唄,還給棉褲換了個色兒。!」
還沒等馮父深入了解情況,就聽到外面傳來「啊」的一聲,兩人下意識地朝廚房外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淡定地收回了視線。
原來,馮國良不小心被針扎到了手指。馮父坐在灶台前一邊燒火一邊問,「他那小手能拿得住針?」
馮母:「被扎幾次,他自然就長記性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馮青青的聲音:「二哥,我已經告訴過你了,要把另一隻手拿開,讓針頭露出來多一些,再去拔針,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馮拴柱也跟著點頭附和:「對啊,我看到咱娘就是那樣做的,你怎麼這麼笨!」
馮國良將受傷的手含在嘴裡,斜著眼睛看著拴柱:「有本事你來試試?」
馮拴柱顯然不服氣,挺起胸膛回應道:「試試就試試,我每天都看著娘幹活,能有多難?」馮母聽到他們的對話,忍不住輕笑出聲。
拴柱拿起針坐在那裡才感覺哪哪都不對,他抱怨道:「這針怎麼這么小啊,我都捏不住,咱娘是怎麼捏住的呢?」
他一邊嘟囔著,一邊想像著馮母都是怎麼縫的,突然,他的手也被扎了一下,他忍不住叫出聲來:「哎喲,真疼!」
一旁的馮國良聽到他的叫聲,不禁笑了起來。
馮青青見狀,小聲地給馮國良出主意:「二哥,你還是去求咱娘,這活咱是眼睛看會了,手不會,讓娘這次饒過你,要不然縫到明天早上你也縫不好。」
馮拴柱一聽,趕緊放下手中的褲子,也催促了起來。
兄妹三人來到廚房門口。馮國良有些退縮了,他想起剛才挨的那頓鞋底子,屁股上還有點隱隱作痛。
馮拴柱和馮青青見他猶豫,便一起將他推進了廚房。馮國良向前跑了幾步,一不小心撞到了馮母的腿上。他趁機抱住馮母的腿,求饒道:「娘,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會注意!」
馮母淡定地問道,「嗯,娘知道了,你的褲子縫好了?」
縫國良:「……」
他娘咋不按劇本走,不應該說:這次先放過你麼?
馮國良回頭看門口的兩人,就看到馮青青把手伸出來對著手吹。他的腦袋一下子變得靈光了,他把自己的手伸到馮母的面前,委屈地說道,「娘,我的手太小了,拿不住針,你看我的手被針扎了好幾個針眼,太疼了。」
說完,眼裡還包著淚,是真疼,現在還疼著呢。
馮母瞅了他的小手一眼,用自己的大手拍了一下他的小手,說道,「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把衣服弄爛,你就自己補。」
然後又對著外面探頭的兩人說道,「你們兩個也一樣。」
馮青青和馮拴柱「嘿嘿」笑著走進廚房。
馮父看著排排站的三人囑咐道:「過幾天村里請了人來打井,你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