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內心的憂慮,趙謙當然不知,寧丫頭的事情辦妥他也算心下落了穩,想起自己這兩天的糾結煩心事來。
趁著兒子難得有空回家,他也好問問大兒的意見。
「fd大學想返聘我跟你媽回去任教…」
「爸,您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您和媽教書育人這麼幾十年,好不容易退下來就別再想著繼續發光發熱了,咱們享享清福就含飴弄孫不行嗎?」
「這不是看雪兒也已經大了,明年就可以上學,我和你媽這呆在家也沒什麼事…」
「麗莉又有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趙謙聞言頓時高興地拍了拍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職業的原因,他和老伴兒還就是喜歡孩子。
現在兒媳又有了身孕,他當然歡喜。
兒媳娘家遠,下頭又有雪兒,這下他和老伴也不用多想了,家中有孕婦孩子以及又一個小孫孫需要照顧,又夠他們老倆口子忙活著嘍。
滬市,淮江弄堂張家。
看著提著公文包回到家的張棋,張福面帶急色地上前,「怎麼樣?」
「雖然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是最壞的結果。」
放下手裡的包,摸了摸小秋頭頂的圓坨坨,張棋俯下身輕聲細語地哄道,「小秋去看看阿婆晚飯做好了沒有,好不好啊?」
「舅舅餓了嗎,小秋這就去!」
見著蹦蹦跳跳離開的小傢伙,父子倆不約而同地露出寵溺的笑容。
直到一眼不錯地瞅著她進入廚房門裡,這才同步地收回目光。
「寧寧只說儘量改變最後的結果,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改變。」
「那燕家是什麼人?」
「往上到下算上現在的孫兒輩,燕家有四代人都從軍。」
「這…這不是保家衛國的好人吶?」
光是幾封香楓的家信都愣是被摳出好幾個罪名就不說其它了。
若不是燕家自己還有些能耐,今天怕就不止是下放這麼簡單。
現在好人還是壞人的誰能說得清,又分得明白?
跳出來指認咬死不放的那人,聽說還是與燕家相交交好多年的。
張棋默默搖了搖頭,有些疲憊地捏緊眉心。
「那咱們還要不要做點什麼?」
難得寧寧打電話來求他們辦件事,結果這事還不知道算不算辦成。
他這心裡就有些不得勁兒,張福也不是不知道其中利害關係,沒想著把自家搭進去。
但就是想著,他們還能不能做點什麼。
立馬心領神會父親話語裡包含的意思,張棋垂眸仔細想了想。
「燕家老倆口已經最先押送走,這時燕子瑜,燕子瑾也該快了。」
西北那邊還好說,倒是東北…
按著小紅衛那些人的做派,估計也就直接將人拖走,決不會好心地給人任何準備的機會。
聽說北方那邊最冷的地方深山裡都已經開始結冰,就穿著這麼身衣服去不得剛到地方就病倒?
「燕子瑜一家下放的地方,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就直接進入冬季,我去給他們送兩套厚實的衣服,被褥什麼的吧。」
「這,能行嗎?」
「我找個熟人幫忙,沒多大事。」
「欸!那行。」
抓著人回到房間,張福打開家裡放置冬天衣服的柜子箱子,邊翻找邊詢問,「他們一家幾口人,都多大你知道嗎?」
「他們是燕家大房,夫妻倆應該也就五十多,跟著一起的還有兩兒子一女兒都二十來歲,身高體型跟我差不多。」
聞言張福點了點頭,手下不停,將他們夫妻倆最厚的棉衣棉褲都翻了兩套出來。
緊接著又拿出兒子的,家中囡囡的衣物還保留著挺齊全,這時也顧不上講究也撿了兩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