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安和常連勝一起回到辦公室,兩個人把大衣和帽子掛好後,常連勝見王成安有點心不在焉,他笑著說道:「咋的,你還跟那小子真生氣啊?」
王長安坐在椅子上,點著煙以後,眼睛看著窗外說道:「我要是跟那臭小子生氣,早就被他氣死了,我是在想牛局長的那句話。」
常連勝拿著水壺給兩人的茶缸里添著水,看了一眼王長安後帶著羨慕的語氣說道:「你就是當事者迷呀,牛局長那句話明顯是在誇你,尤其是,他最後對著丁副站長說的話,擺明了是想提拔你。」
王長安隔著辦公桌都能聞到那股酸味,他只能裝著糊塗說道:「指導員,言過其實了,我又不是他的手下,他怎麼可能提拔我?。」
常連勝拿出自己的煙盒,發現裡面空空如也,他拽著褲鼻上的繩子,把鑰匙從褲兜里拽出來,嘴裡則說道:「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你們倆明明第一次見面,又不是一個系統,他為啥那麼看重你?」
常連勝的這句話,王長安卻沒有接,因為,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常連勝拽著鑰匙繩站起來去開柜子。
王長安一邊用指關節輕敲著桌子,一邊想著剛才的事情,他咋可能聽出來牛三軍在誇他,他只是搞不懂,那位牛局長是哪根筋搭錯了嗎?居然無緣無故的跟丁副站長誇獎他?關鍵是,聽那口氣,還是在給他要級別,這事放誰頭上都是一臉懵啊!
牛三軍要是知道他想法,肯定會微微一笑,因為,如果王長安工作是歸市局領導,就憑他替外甥說的那幾句話,還有他敢站出來替手下辯解的勇氣,不給他升官給誰升官?
王長安要是知道,牛三軍當時的想法,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直接跳槽到市局。
王長安心想,既然想不明白也就全當自己運氣好,他拿起茶缸喝著水,常連勝打開柜子拿著煙,嘴上則說道:「我看那小子的摩托車不在,我估計他是辦房子的事情去了。
王長安聽見常連勝的話,他想了想後說道:「指導員,臭小子開的那份證明,你先別上報到段里,咱們先看看他的情況,他的自建房如果辦下來了,咱們再去上交,如果辦不下來,也給他留條後路。」
常連勝拆開煙盒,拿出一根煙丟給王長安後,他這才點著頭說道:「那小子不缺錢,那就等他把宅基地批下來再說。」
...
此時的李來福,雖然還沒有到南鑼鼓巷,但是,鼓樓已經在望了。
他看了一眼車斗里,兩頭野豬分裝兩個麻袋,一頭是單獨送給張主任的,一頭是用於堵街道那些婦女和老太太的嘴。
這個年代的人們,還比較單純她們只要收好處,那是真幫你說話,藉口你不用找,她們自己會幫你找好的。
至於收了好處不辦事,真有那樣的人都不用李來福說話,那幫老太太和婦女,她們自己就能互相干起來,而且,收東西不辦事的人會被唾棄的。
李來福騎著摩托車,直接拐進收購站,停車後他也沒有下車,扭著屁股,雙腳踩在車斗上等著張老頭過來迎接他。
張老頭鞋子都沒有穿上就從門房裡出來了,他一臉笑容都問道:「你咋過來了?」
能和張老頭正經說話,那還是他嗎?所以,李來福很不著調的說道:「我是過來看看,你這老頭有沒有偷懶?我正好要去一趟張主任那裡,如果你偷懶,我就跟她匯報一下,把你那二斤供應糧給你取消了。」
張老頭從腰間抽出菸袋鍋一邊朝他靠近,一邊說道:「你個臭小子,我就多餘問你幹嘛,你肯定是來找揍的。」
李來福看著張老頭往他身邊靠近,他擺手喊道:「老頭,老頭別衝動啊,我有正事找你。」
張老頭也就是嚇一嚇臭小子,打是肯定捨不得打的,他看見李來福服軟了,正好,他也借坡下驢,一邊往菸袋鍋里裝著菸絲,一邊得意洋洋的說道:「知道怕了就好,趕緊說說吧,到底有啥事?」
李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