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都已經被人捆起來了，老頭也去小偷身上把自己一個手絹包拿了過來，李來福嘴裡還在吃著驢打滾，也沒上前幫忙，心裡暗罵著，媽的空間不給力就算了，連個奇遇也沒有，這老頭連個中山裝也沒穿，一看就不是啥領導。
老頭打開手絹包，裡邊就兩三塊錢，李來福徹底沒興趣了，也不管那幫人叫他直接消失在人群中。
逛了一會兒看到一個好玩的，李來福蹲在一個糖人的攤位，一個40多歲的男人腳邊一個小箱，身後還豎個牌子上面居然寫著國營倆字，那人放下菸袋鍋以為李來福要買，直接拿著一個木棍摳出一塊糖，在板子上揉搓的，問道：「你要個什麼動物？」。
李來福回答的很乾脆：「我不買。」
那人愣了一下，看了一下李來福也不像沒錢的樣，沒想到居然也是個看著解饞的。
那人咣當一下把糖就放飛盒裡說道：「你不買蹲那麼近幹嘛？去前面跟那幫孩子蹲在一起去。」
前方七八個孩子蹲在那裡，當然也不缺乏大人看熱鬧，只不過人家都站著，只有李來福湊到前面，李來福也上來脾氣了，關鍵是這貨口氣不好，「這地方是你家的？」
「你這小子咋說話呢？我在這擺攤這地就是我的，我讓你離遠點咋的了？」吹糖人的人也氣到了，第一次看見這樣說話的小子。
「那你咋不上天安門前面擺攤？那地方也是你的了，」李來福懟死人不償命的說道。
哈哈哈……，
旁邊看熱鬧的人都笑了，這小子說話太有勁兒了。
聽見這話看熱鬧的大人，還有那幫孩子也都靠近過來了，對呀，這地兒又不是他家的，為啥不能離近點？
「小子搗亂是不是？」
李來福翻著白眼說道：「你有毛病啊，我蹲在這礙你事了？你嘴欠要跟我說話，關我什麼事？」
這個人也是不得人心，一幫看熱鬧的也插嘴道：「人家又沒惹你，憑啥說人惹事？」
七嘴八舌的說話，把賣糖人的也弄懵逼了，他就是一個擺地攤的，可不是國營飯店，人家那是一幫人，他可不敢惹起眾怒，這年代被群毆，那你也只能認命。
那人口氣也不硬了問道：「小子你要個啥樣的，我送你一個，你拿著趕緊走。」
李來福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不要。」
他又不缺錢犯得著占這點便宜，要不是這人嘴賤，他都不說話了，他只是想看熱鬧，後世這東西都看不見了。
看不見也是有道理的，哪個家長允許自己孩子吃別人的口氣，這年代的人刷牙的真不多，工廠里的人有票，平民老百姓最多拿鹽蹭蹭嘴，何況牙膏牙刷都要用錢買，很多人都捨不得的，這個人還要送他糖人？就算倒貼錢他也不會吃的。
「小子牛逼，」那人說了一句倒也乾脆，站起來把木箱挎在肩膀上，拿起地下的馬紮起來就走。
街溜子又沒事情做了，繼續逛著前門大街，以後這裡好多東西都沒有了，只不過沒有照相機，有點可惜了，回到家已經是中午。
「來福張主任讓你去一趟街道，」劉奶奶在門口說道。
「知道了，劉奶奶，」說完走到門口的李來福又朝著街道走去，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初中文憑下來了。
「張姨，你叫我，」李來福進了張主任辦公室。
「你這小來福嘴還挺嚴的，」張主任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李來福愣了一下，看著張主任等著他繼續說。
張主任指了指凳子說道：「坐吧要不是譚所長讓我開證明，我還不知道你工作的事。」
李來福這才明白怎麼回事？笑著說道：「張姨，這事還沒成呢，我哪敢到處說呀！」
張主任也沒怪他，這事放在任何人身上也都一樣，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本遞給說道：「畢業證我給你拿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