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榮的話可以說是相當不客氣,但田豐卻只是露出了一個詫異的神情看著徐榮,用一副很是莫名的語氣問道,「莫非將軍不知道如今朝廷已經被那馬騰所掌控?」
「哼!馬君侯乃是朝廷親封的將軍,就算……但也依然還是朝廷官吏,何來掌控一說?!田郡丞之言,可是越來越居心叵測了……」徐榮聞言冷哼道,只是雖然言詞強硬,但他眼神中閃過的猶豫之色,卻表明了他的內心已經動搖了。
見狀,田豐搖了搖頭笑道,「將軍何必如此逞強?如今關中形勢如何,將軍肯定比我等更清楚?只是如果將軍真的打算投靠那馬騰,卻不如投靠我家主公。畢竟,將軍可是幽州人……」
一句話,頓時讓徐榮的臉色大變,但田豐卻仿佛沒有看到一半,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那馬騰以及其麾下均是出自涼州,而那段煨等人,卻也都是涼州人。而殺害董越的楊定,恐怕也會選擇投靠馬騰,畢竟他也是涼州人……」
「如此一來,將軍這位幽州人獨領五萬大軍鎮守這函谷關,如果我是那馬騰,可是不會放心的~」田豐笑呵呵的看著徐榮說道,完全沒有在意隨著他的話語,臉色越發難看的徐榮。「屆時用不了多久,那馬騰必定會用涼州人將將軍換回,而入了長安又失去兵權的將軍,恐怕最好的結局也不過只是頂著一個將軍頭銜度過餘生而已……」
田豐的話仿佛一把利刀一般不斷刺向徐榮,可偏偏,徐榮完全沒有任何辦法反駁。因為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也是徐榮最擔心的事情。
要知道哪怕在跟隨董卓的時候徐榮很得重用,但在董卓的麾下那些被提拔並重用的人中,也僅有他這麼一個幽州人。這個身份看似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但實際上卻還是有著很大的問題。
比如同為董卓麾下大將,為什麼徐榮只能鎮守函谷關,而段煨等人卻鎮守一郡之地?固然函谷關很重要,但非得他徐榮親自鎮守嗎?這其中,幽州人的身份顯然影響了董卓的決定。
事實上這也是為什麼李肅在跟隨董卓入了長安之後,就一直都沒有得到提拔的原因之一。戰敗,雖然也是原因,但同樣是敗給了孫堅,那胡軫可是在接受了懲罰一段時間後,就被派去鎮守右扶風了。而他李肅呢?卻只得了一個虎賁中郎將的虛銜。真正的原因,不就是因為涼州派才是董卓最重要的嫡系嗎?哪怕董卓不在意,他也不得不考慮那些人的感受。
看到徐榮沉默著,田豐連忙再次勸道,「如今關內的將士因為京師之變導致士氣全無,弘農那邊也因為董越被害而陷入了混亂之中。這種情況下,將軍覺得能夠擋住我軍多久?又需要多長時間才會等到支援?」田豐說到這裡,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另外,長安那邊的消息已經派快馬傳回并州,想來用不了多久,主公就會親率大軍南下……」
「到那個時候,將軍還覺得能夠守住這函谷關嗎?還是說面對我家主公的攻勢,那馬騰還能分出兵來支援將軍?而一旦此關失守,那馬騰定然會藉機問罪將軍,以此震懾那些同為降將的段煨等人。同時,因為將軍的負隅頑抗,很有可能會害得此關的將士們最終被我家主公貶為奴隸……」田豐笑呵呵的看著徐榮說道,那勝券在握的模樣讓人看得著實有些不爽。
只是可惜,徐榮無法反駁,確實,函谷關很重要,但那卻只是在關中面對關東的時候。但面對位處并州乃至占據了河東北部的李義,函谷關就沒有什麼作用了。這種情況下,馬騰不主動放棄函谷關就已經不錯了,又怎麼可能派兵支援?
沉默許久,徐榮忽然抬頭看著田豐沉聲問道,「如果我投靠無雙侯,能夠得到重用嗎?」
「那就要看將軍的表現了~我家主公向來講究唯才是用,不管是哪裡人,不管是什麼出身,只要擁有足夠的才能,主公就會給予與之相符的待遇……」田豐聞言大笑道。
徐榮投降了,田豐的話讓他本來就猶豫的心變得堅定起來,尤其是最後的那番話。徐榮並沒有懷疑田豐騙他,因為李義的大道學院以及招賢令,就算位處函谷關他卻也聽得不少。
不久後,當看到函谷關大開城門,徐榮與田豐一同出現在關外之時,童飛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徐將軍請放心,只要將軍忠心效力,主公是不會虧待於你的。」童飛對徐榮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