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嬌能感受到余少雪語氣中的,她有些猶豫要不要把自己的經歷和盤托出。
一方面她確實希望傾訴這些壓在心底無法向人訴說的事情,這就像是想把積壓在心底很久的心事和壓力告訴給朋友一樣,哪怕對方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傾聽,她的心情也能夠從傾訴這一行為中獲得滿足和舒緩。可另一方面想到自己接二連三接觸到超凡事件都差點丟了性命,心中又有所顧慮
短暫的思考權衡後她已經有了決斷,轉頭看向身邊的短髮少女道:「他們啊怎麼說呢以前也稍微遇到了像今天這樣的危險經歷,如果不是最後他們及時搭救的話,我也不知道最後我會變成什麼樣」
言語之中沒有炫耀的意思,只是在平靜地陳述事實。
在經歷過超凡事件後林嬌嬌的心智也迅速成熟起來,她也漸漸明白最初邂逅吳銘等人時他們勸說自己刪除記憶的良苦用心。
遠處正在和趙姒妲一起撫平戰鬥時留下的超凡餘波,避免低層次超凡力量被吸引過來的吳銘突然感受到一陣惡寒,總感覺好像有人在背後念叨他一樣。他若有所覺地四處張望一下,但沒發現什麼異常就又轉回頭專心撫平、驅散殘留的超凡力量了。
「管理者,剩餘的超凡力量餘波已經撫平,痕跡也進行了清理壓制到了無害的程度」趙姒妲甩了甩手,將編織成符文清理超凡力量的透明絲線收回手部的空間中。
這意味著收尾工作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吳銘點點頭隨手撿起一支掉在地上的鋼筆然後舉了起來,然後走向正在碎碎細語不知道聊什麼的幾名少女面前,抬起了手。
「來~大家看看我手裡的這根鋼筆」
余少雪等人頓時被吳銘突然提高好幾度的聲音給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識就往他手中的鋼筆看去。
「誒?那不是我的鋼」
姚佳斯一眼就認出了吳銘手中的鋼筆,可她的話還沒說完,那支鋼筆上就迸發出強烈刺眼的白芒!
嘭!
就像是上世紀四五十年代時用電燈泡做閃光燈的老舊照相機一樣,那刺眼灼目的光芒伴隨著嘭得輕悶聲響透出臥室的窗戶。當然這個小小的異象沒有引來任何人的注意,當光芒褪去後臥室內又一次恢復了寂靜。
林嬌嬌看著四個已經趴在矮腳桌上陷入沉睡的朋友,有些無語地用胳膊肘拱了拱吳銘:「吳銘哥啊,你刪個記憶沒必要搞得跟黑衣人一樣吧?」
吳銘朝她聳聳肩,然後把借來的鋼筆重新放回書桌的筆筒中,雲淡風輕地說道:「生活總要有點儀式感,而我這麼做就是儀式感。我雖然穿不來黑超特警那套西裝革履大墨鏡,但我也想過一把癮的」
林嬌嬌側目斜眼:「那你為什麼沒把我的記憶一起刪了?」
「你的記憶涉及需要調整的地方太多了」吳銘伸出手指輕輕彈在林嬌嬌光潔如玉的額頭上,開啟模塊干涉她的記憶,「抱歉了林嬌嬌,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神他媽這時候玩這個梗」林嬌嬌只來得及喊出這麼一句話,意識就已經陷入到深沉的黑暗中。
不多時後,吳銘扶著陷入深度睡眠的林嬌嬌將她也放在矮腳桌前,任其和另外幾名少女一樣趴在矮腳桌上呼呼大睡。
她接觸的超凡事件最多,記憶也是最難進行調整的。吳銘並沒有像第一次進行記憶修改那樣簡單粗暴刪掉相關記憶,然後捏出一堆虛假記憶裝進去。在經歷過很多次記憶操作處理後,他對記憶修改這種事情已經有了豐富的經驗和自己的理解。
和超凡直接相關的記憶肯定是要進行刪減和調整的,但是刪減後空白的地方是不能簡單粗暴捏出虛假的記憶塞進去的,越是詳細、平直的記憶植入進去就越容易讓人產生質疑,而越是含糊不清,越是碎片化,思考起來越是費勁只有經過苦思冥想後才靈光一閃突然琢磨明白來龍去脈的記憶,就越是能讓人對自己的記憶深信不疑。
很多人以為視覺可能會視覺錯覺而受到蒙蔽,嗅覺也可能將強烈的芳香理解為臭味,味覺實際上無法幫你分辨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的區別,而自以為非常可靠的大腦和記憶,也會欺騙自己。只要『你』願意相信腦海中浮現出的記憶是真的,你的大腦就會自動腦補出一系列信息來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