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秦登面色僵硬地慢步向竹林之外走去,而他的身後,是面色僵硬的鍵山雛。
從泛廣意義上來說,他們好像是簡單的拯救者和被拯救者之間的關係。但秦登本人的存在是相當扭曲的,這是他第一次當著別人的面,以自私的行為去要求別人,即使對面是妖怪也是如此。
鍵山雛面色尷尬的原因就是因為秦登的面色尷尬。說白了,鍵山雛並不想通過詢問秦登接下來他們到底是去幹嘛來緩解尷尬,因為待人友善的女神是會看氣氛的。
「接下來該怎麼做?我應該做什麼?那些漫畫裡的主角都要幹什麼?」在這個世界的事情不是第一次脫離秦登的掌握了,但絕對是第一次他主動去打破自己的掌控。
無言地穿過竹子,假設秦登是漫畫人物的話,現在想必是圈圈眼吧。
他不好意思張嘴,也只能硬著頭皮準備帶著鍵山雛去香霖堂。希望霖之助不要在意他把厄神帶到他的店裡吧。
不對,他一定會在意的,可這又有什麼所謂呢。
「這兩個傢伙,到底要幹嘛呢?」在遠處竹林里慢吞吞地行動,同時看著秦登和鍵山雛的白兔子因幡帝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
畢竟,從她的視角來看,就是兩個神經病在莫名其妙的行動而已。
綠色頭髮的神經病莫名其妙地來找對手,然後見敵必殺,彈幕遊戲先後三次破壞規則,因幡帝只能說還好自己運氣好沒和她決鬥,不然怕是永遠亭都救不回來。
另一位更是神經病中的佼佼者,身為被妖怪炸了不會死但會很痛的蓬萊人,竟然還要去表白並去追殺了他的妖怪的神奇角色。
真是天作之合。因幡帝看著焦黑的土地,在心裡怒斥之。
主觀的想法顯然不是只有白兔在想,秦登也在遠處走著。
在圖書館裡的質疑自己的旅途之後,他的想法和做法就變得主觀起來了,連這次幫助鍵山雛也是因為他心裡確實喜歡這位女神,哪怕他將世界拖入到了不可知的時候,也必須去幫助她。
但就和前文說到的一樣,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做。
他不能保證自己是否會去進行所謂的拯救世界。不過最好別變成這麼無聊的人。他心中暗道。
迷迷糊糊之後,熾紅的什麼東西突然竄到了他的臉上,微微喘氣並且後知後覺地發現腿有點痛的秦登才知道,自己走出了迷途竹林。
身後的響聲讓秦登轉頭回去看,看到了全身上下破破爛爛、裙邊燒焦而且衣服上帶著些竹葉的鍵山雛。
這莫名戳到了秦登的笑點,他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鍵山雛愣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頭,正巧掉下來了一片竹葉,才想起來是自己跑來跑去,把平時難以掉落的竹葉都刮蹭到了身上,她也會心一笑。
同時仔細地看了一下秦登,他的身上分明也有。「別動哦。」她踏步上前,摘掉了最明顯的葉子。
「我身上也有嗎?」
「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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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就是這些了吧。」掐起她們的脖子,棲海花好像擠奶油一樣把她們身體裡的那一塊碎片取出併合成。
在耀人的烈日下的,是如常般站著的棲海花。哦,還有在地上昏迷了一片的天狗族群。雖然不至於死亡,但都被棲海花給弄昏迷了。
在場的天狗里僅僅只有提著三腳架準備迎擊的飯綱丸龍還在苦苦地維持著精神,但是也只是這樣了,她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
不過她和被威壓壓暈的最弱天狗以及被轟了一發就昏迷的普通天狗族群不一樣,她被棲海花第一時間重點照顧了,除去那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三腳架,她的其他物事都變得破破爛爛的。
這傢伙!!!出乎我意料的強!而且她根本不是賢者那邊的!是什麼地方的?!地獄嗎?飯綱丸龍大腦飛速運轉,同時她還在尋找著一切有可能的翻盤機會。但經過多方面的分析,她絕望地發現在面前這傢伙的實力下,好像不存在可能性。
「該死!」她何時遭到過如此待遇,這麼無力!但哪怕如此,飯綱丸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