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陳大娘子,上次的《班昭傳》看的如何了?」黑衣男子朝妊抱枝微笑致意,熟稔得好似兩人已經認識很久了。
見黑衣少年朗目疏眉,氣度不凡,陳攬月掂量了番,雖然比不上龍公子,但是也勉強能成為自己的追求者之一,到時候自己又可以多收一份禮物了。
這麼英氣的男子都上趕著給自己送禮物,那群小姐妹們肯定對自己各種羨慕愱忮恨。
越想越激動,陳攬月臉上掛起了自己反覆練習過的微笑,這樣的笑容,既可以加深她的酒窩,又不會凸顯老態:「小郎君好。」
黑衣少年看向妊抱枝:「請問這位是?」
陳攬月心中憤憤:哼,還沒有人這麼無視自己的!
自己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大美人兒站在他面前,他竟然只和醬蘿蔔說話!
「我是侍御史之女陳攬月,你可以叫我陳二娘子。」她順勢擠上前,又「一不小心」把妊抱枝遮了個嚴嚴實實。
「陳二娘有禮了。」黑衣少年禮貌地拱手回應。
陳攬月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得極快,她想要和少年搭話,可是腦袋裡卻空空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但她知道如何吸引男子,於是她仰著頭,雙手交疊於胸前,做出一副孺慕地樣子,崇拜地盯著黑衣少年的眼睛。
黑衣少年被這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手足無措,求救般地用手肘頂了一下身旁的白衣少年。
可誰知,上官花流非但沒有解圍之意,反倒是用摺扇輕掩唇角,遮住了自己幸災樂禍的笑容。
妊抱枝實在是看不下去陳攬月這副蠢樣子,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我記得,我未曾告知過你我的姓氏。」
黑衣少年見妊抱枝開口了,連忙接話:「陳大娘子有所不知,若想要了解一個人,總是有辦法的。」
「我不喜歡別人這樣稱呼我,」妊抱枝的目光不善,說出的話也絲毫不留情面,「尤其是你。」
「那小娘子喜歡什麼稱呼。」少年似乎從來不會生氣,只是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
陳攬月見二人隔著她搭話,十分不滿,眼下見著自己終於能插上一嘴,連聲道:「醬蘿蔔!她喜歡別人叫她醬蘿蔔!這名字還是我給她起的呢!」
「醬蘿蔔?」黑衣少年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這個名字倒是有趣,只是不知道陳二娘為何取這樣的名字?」
「因為唔唔唔——」
妊抱枝左手攬住陳攬月的腰,右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再不採取行動,她能把所有事情都給抖落出來。
平時只知道陳攬月蠢,但不知她見了男人竟然能蠢成這副樣子,這腦子拿秤砣一稱,數字絕對顯示個二百五。
「阿奴……」妘妒輕喚一聲,對著妊抱枝搖搖頭,眼中隱含著不讚許的意思。
黑衣少年也適時地替陳攬月解圍:「陳大……你這醬蘿蔔怎的這般粗魯,莫要傷著陳二娘子才是。」
陳攬月忙不迭點頭,但奈何,嘴被妊抱枝捂著,只能發出「嗯嗯嗯」的聲音以作回應。
「與你無關,」妊抱枝無意與他多做糾纏,「管得倒是寬,難不成傾腳頭挑著糞從你家門前經過,你都得挖一勺出來,嘗嘗是咸是淡?」
「娘娘我們走。」說著,妊抱枝就要把陳攬月「綁架」出去,帶一行人離開萬卷齋。
陳攬月聽到要走,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平時根本不鍛煉的她竟然掙脫了妊抱枝的桎梏,大聲叫道:「喂,醬蘿蔔,你幹嘛?看到小郎君對我有意,你就想破壞我們兩個的好事是吧。」
這下好了,陳攬月這大嗓門一喊,書肆中來來往往的客人都朝自己這邊圍了過來,在一旁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臉上是或好奇或興奮的表情。
妊抱枝從來沒有陷入過如此尷尬的境地,如果腳趾真的能扣出三室一廳的話,那她只要一室,不對,
第20章 越丑越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