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起兮短促的笑了一聲,再揚馬鞭。
另一匹白駒不甘落後,緊隨其後,蹄聲隆隆。
駿馬奔騰的野性喚醒了妊抱枝內心深處對速度與激情的渴望,耳畔風聲愈烈,妊抱枝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終於忍不住暢快地大笑出聲。
李起兮被她的笑聲感染,忍不住偏過頭看她一眼:「這麼開心?」
「嗯嗯!」妊抱枝點頭,正要說話卻被狂風灌入口中,肺中一股腥甜湧上,「咳咳咳咳!」
李起兮無奈地搖頭輕嘆,收回了目光:「在我身後坐穩了,我給你擋著風。」
「咳咳,謝……」妊抱枝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話都說不完整,仍不忘禮貌道謝,「多謝……咳咳,公主殿下。」
「閉嘴,」似是覺得這句話有歧義,李起兮又補充了一句,「咳嗽之時,暫且勿言,好生歇息著。」
妊抱枝聞言又笑了出來,只是這一次她聽了李起兮的話,並未笑出聲來,只是自己偷著樂。
春日融融,少年們策馬馳騁,豪情直衝雲霄,真真是鮮衣怒馬少年娘。
曲江池,和風微拂,碧波蕩漾,百花盛開,草木蔥鬱。
長安城的百萬人口幾盡傾巢而出,匯聚於城南的曲江池畔、芙蓉園中,踏青賞花,行遊樂之事。
妊抱枝跨坐黑馬之上,手執韁繩。
李起兮立於其側,悉心指點騎術:「身宜挺直,肩須放鬆,膝可微曲,足跟下沉。」
李起兮每說一個動作要領,妊抱枝就緊跟著調整姿勢,學習態度十分認真。
「很好,接下來可以試著向後拉動韁繩,或者輕踢馬腹,控制馬匹的速度和方向。」
妊抱枝乖乖照做,這馬應該是被李起兮馴服過了,溫順異常,頗為聽話。
之後,李起兮又授了些轉向、變速的方法和技巧,便讓妊抱枝於人少的地方自行嘗試。
妊抱枝覺得自己在這方面還是比較有天賦的,數圈之後,已能緩緩加速。
她不知疲憊地於草地上馳騁往復,直到自己終於累了,才將馬拴於樹幹之上,走向了李起兮所在之處。
今日曦光和煦,溫風如酥,讓人忍不住想要躺在草坪上懶懶地曬會兒太陽。
三人尋了一處斜坡,並肩躺在其上,沐浴在春天的陽光之中,大半個曲江池在她們眼前一覽無餘。
新藤攀古木,早鶯爭暖樹。
微風不知從何處而來,黃色藍色的不知名野花搖曳於風中,帶動新葉輕舞。
湖畔歡聲笑語,人影攢動,身影模糊,讓人看得不甚分明。
若想知道她們在做什麼,半憑目視,半由心猜。
妊抱枝舒展著四肢,又伸了個懶腰:「那馬通體漆黑,唯獨尾白,倒是奇特。」
李起兮勾唇淺笑,沒有答話。
上官花流解釋道:「這可是公主親自挑了許久才相中的。」
妊抱枝起了興趣:「願聞其詳。」
「公主說那白尾像你。」
妊抱枝翻了個身,戳了戳李起兮的肩膀:「我怎麼就像尾巴了?」
李起兮揮開她作亂的手:「膚淺。」
「我怎麼就膚淺啦?」
上官花流搖頭笑道:「公主之意,你似那白尾,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個世道不僅沒能將你吞了進去,反倒是育出了你這麼一個逆行之人。」
「收回我剛才的話,我真是太膚淺了,」妊抱枝看著李起兮笑意盈盈,「多謝公主慧眼識珠。」
李起兮睨她一眼:「你這是謝我呢,還是變著法兒地自誇呢?」
「先夸公主慧眼,再誇我是珠玉。」
「去去去,」李起兮驅她,「別給我耍貧,擋我
第122章 鮮衣怒馬少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