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馮越能頂著自己的家門,更開支散葉下去。
但並不是什麼人,都能有象高力士這樣遠見卓識打算的眼光和心思。
作為一群從生理到心理上殘缺的人,不可能與善於教育後代的良好家風掛鉤,而作為突然一步登天,從籍籍末名到太監養子們顯赫的巨大落差之下,也不可能有良好的心理素質,於是在父輩熏天權勢和背後指點歧視目光的夾縫中,大多數都變的心理扭曲,多數走上了欺男霸女無惡不做的道路,比紈絝更紈絝,比浪蕩更浪蕩,瘋狂而宣洩著青春,拼命揮霍著父輩澤及的特權,象曹操那樣憑藉隱忍和心計,成為一代梟雄的,只是萬中無一的個例。
顯然這裡也有一位典型,雖然被我一時興起給陰掉了。
但我並不怎麼當心那位親信大太監的遷怒,雖然這位太子詹事宦官李輔國,自肅宗在靈武時,就任元帥府行軍司馬,侍奉在肅宗左右,宣布詔敕誥命,肅宗把四方來的文書奏疏,軍中的印璽符契以及軍隊的號令集訓等事,全都委任於他。到收復京師後,李輔國又專門掌管內值的英武軍,常常住在宮中的署舍里,肅宗所頒下的制敕,必須經過李輔國畫押簽署,然後才能施行,宰相以及百官有急事上奏時,都得通過他的稟告和受旨。後來又掌握了專門密查官私民間的察事廳,據說連宦官同僚們也要忌憚三分,乃至都不能直呼李輔國的官名,都稱他五郎。但他在這個時空,畢竟只是個依附皇帝權力而生的權閹,如果沒有了皇帝這棵大樹,他就什麼都不是。
因此,我兩根本不在一個較量的層面上,真正的攤牌恐怕還要在還京之後,雖然我在西北進行的一些東西可以會遇到麻煩,但作為提供資源和財力的上線,主要的麻煩並不在我這裡,如果這位真的要找什麼麻煩,他首先要面對的是,西北諸道上的武威安、天水馬、河中薛、瓜州張這些地頭蛇式的統將門世家,還有建寧王府,甚至是那位剛當了回紇王妹夫的敦煌王李承采,等一大堆在商路利益結構中下線的反彈。
雖然我們只是一種利益共享的合作關係,但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這就是經濟滲透的威力。而且我和他們聯線的理由,當然已經不僅僅為了賺錢那麼簡單。諸如通過與回紇有姻親關係的敦煌王李承采代理,把劍南特有的新品貨物輸入回紇的同時,順道在那裡留點布線,尋求一個獲得咨訊的渠道什麼,更多是對我關心的一些事情,做一種預備和鋪墊。
就和大多數草原民族一樣,生活在苦寒之地的回紇人也喜歡烈酒,棉帛、飴糖等消費品,願意為之付出相當的代價,就是葉護的率領回紇軍中,作為朝廷賞賜支付的,也是這些東西。能夠帶來這些稀罕物的商人,有相當的比例會成為那些部族座上賓。
城中安靜下來,哪怕這是一種畸形的平靜,其間出的唯一大事了,也就是一百多口豬被劫了。
長安無事下來,河北也漸入平靜,蜀地卻出事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正是長安花落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