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通過鼓勵這些門類的比斗,將游離在朝野之外,江湖之中的,官府統治力邊緣的各種地下勢力,進行一次摸底,同時挑撥矛盾分化管理,吸收、引導或是消耗他們的力量。
事實上,幾次競鬥之後,都有大量有過優異表現的武者,就此消失在熟人的視野中,然後經過一段時間,其中一些人形容外觀大變的,或是重新出現在穿朱帶紫的宮廷儀衛之中,或是站在頂盔貫甲的軍隊序列中,或是位於公卿豪門出行的近從護衛之列,
宮廷之中或許需要一些身懷絕技的新血,軍隊中也需要身手出色的豪傑健兒,高門朱邸中也需要供養一些充當門面和護衛的好手。因此他們只要有足夠的本事,倒不用這麼擔心沒有去處。
學得一身本事,報效帝王家,這是千古以來的慣例和傳統,這次大會只是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堂而皇之展現自己和追求夢想的舞台而已。
大唐六百多州府,再加上那些都護府、都督府名下的羈縻屬州縣,內附諸國,臣蕃之屬、入蕃之域,舉薦的名額,加起來也是一個可觀的數目。朝中也發現了其他的好處,比如將其和朝貢之期定位同年,可以以很小的成本展現大唐人物風貌,揚威八荒列國,要說比地大物博,人才輩出,大唐靠龐大的人口基數,堆也堆死人的。
可惜最喜歡熱鬧的小丫頭,顯然是趕不上最容易爆冷門的初賽頭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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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千里之外的大山之中,剛剛走出一隻全副武裝,用笠帽和蒙巾遮住頭臉的隊伍,太陽如毒,曬的人和馬都有些奄奄然的無精打采。
「直娘賊的,真是熱殺人了。。」
打頭的騎士直接在山陰中下馬,靠著著冰涼的山石,解開鎧甲坐下來
「這上山山下,都不知道過了幾重天了。。」
另一個從圓盔里倒出積水來,有重重瀝了瀝的軍士,應聲道。
「昨天山中還在飄雪粒子,今個兒就照烤的發燙。。」
「趕緊吃飽,趕到林中去宿營。。」
在領隊的吆喝下。
眾人紛紛將禦寒防潮大氅鋪在地上,從囊中取出制式餅乾,眼睛都沒眨就和水吞下去。然後掏出最後一點壓縮成石頭一樣硬邦邦的豆餅,餵給坐騎,這些天光是啃稀草,讓這些原本威武神駿的戰馬,掉膘贏瘦了不少,都貼著肚皮露出肋骨的形狀了。
捲成一捆的旗幟被重新鋪展開來,那是一面血紅和一面銀白旗幟,血紅的單色旗是整個安西,乃至河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安西戰旗,銀白抵的旗幟上有一隻咆哮的金色虎頭紋,他們都屬於安西和金吾聯合派遣軍的將士。
南下就食的這一路六千人,在蔥南一口氣收服了三個山中小國,收到一大筆貢賦和畜群,又光復了大雪山(興都庫什山脈)中的范陽國(梵衍那)十五城,將大食殘餘及附從者去殺一空,得積儲栗麥數十萬斗。有殘餘的國中貴姓率領百姓數萬,又奉獻了牛酒財帛,以勞王師,又約定臣貢之禮和歲稅,遂置望衍鎮,乃遣者往安西,請迎回王女就國。
因此這隻就食的偏師,得以大大緩過了一口氣,暫時停駐休整一番,同時派出小隊輕騎,通喻山中各族列國,宣威四方,大唐安西都護府的統治和權威,已經重歸降臨這片土地,。
因此,而這是一隻派往更南方的,特別加強過的先遣隊,一個標準騎兵火,兩個配雙馬的步兵火,再加上嚮導和從役、馬夫,足足有兩百人,再加上馱運物資的馬,近千匹馬。正副領隊是由一名金吾軍校尉秦守,安西軍旅帥安道清。
他們這一行出梵衍那故地數百里後,就再沒有像樣的道路了,
因此,他們沿著最大一條河水,向下遊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先是在山中走了好幾天,然後又是在大大小小的峽谷中走了十幾天,若不是有商隊行進和放牧留下獸骨等痕跡,再加上不能空手而歸的信念在支持,早就放棄了。然後一走就這麼走了好些天,翻山越嶺的不知道攀了多少重,累死和摔死的牲畜損失累積也有小半。
不經意間,地勢霍然開朗起來,荒草稀樹的原野上,山峽中奔騰的河水,在這裡一下宣洩開來,分散成多隻支脈溪流,屈曲盤轉的消失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