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李隆基,作為有唐一最代最長壽的皇帝,他親身經歷了這個偉大王朝,由盛轉衰的慘痛過程,他在其中幾乎失去了所自傲的一切,然後再剩下的歲月里,繼續見證了自己兒子和孫子所統治西啊,經過撥亂反正和中興大治的兩個朝代
最關鍵的是,由他開創了皇帝生前退休居養,以太上身份過渡到今上的,所謂二元政治制度和先例
因為他是如此的長壽和健康,以至於熬到了在有生之年內,相繼見證自己的兒子和孫子的葬禮
《李唐世襲考》
一方面他性格優柔,喜歡念舊,卻是有中興氣象,另一方面卻因為他支持手下的權臣,窮兵黷武,盡發國力征戰於外,而開鎮諸藩,是以追為睿文孝武聖德崇元皇帝,
《古今盛世論:泰興之治》……
把女人們和行動不便的家臣幕僚,都留在了南方,自己帶這一隻相對精幹的護衛力量乘船北上
冰冷刺骨的海浪和咸腥的冷風中,來南海都督府派遣,最好的數艘海鵠快船,正在躍動在風間浪尖,像脫弦的箭頭一樣劈波
由於並不是順風的季節,因此不得不多次停靠岸邊來接力,同時因為水土不服和暈船,相當部分南下轉北的侍衛和隨從,不得不就地留了下來
我沒有按照做合適的路線去登州,而是在徐州附近登陸等候在這裡的一隻車船隊前來接應,護送我繼續沿運河北上
這裡也是那位守城專家的傳統底盤,作為曾經密切合作過的政治盟友,龍武軍也擁有相應的一定影響力,能夠保障無害通過的可能性
我並不指望,也不需要他們能夠封鎖住所有的消息,但只要確保我動身北上的消息,有足夠時間上的緩衝和延遲
出淮入黃後,就是俗稱白溝卞水的重要水運幹道,另一隻成色比較複雜的部隊跟上我的步調主要是來自山南東道的前商州義勇和
此外往日龍武軍位於河北的一些底下勢力,也被緊急發動起來,提供消息和各種便利,斬首團和鋤奸隊的老人也聚集了數百人
還有一個營的安東州師也從萊州附近向汴州、鄭州一帶靠攏這些準備的措施也只是多少增加一些,聊以自慰的安全係數和概率
最好的結果是,希望這些準備和保障手段能夠永遠沒有派上用場上的機會所謂擔心和動盪,只是一場虛驚,大不了坐在一起喝喝茶,解釋下誤會,然後我再趕回南方去陪我的女人們完成假期
但是……這可能麼,很多東西一開頭,就無法停止,也無法回到原來的樣子上去了
居於權利頂端的人不是不能犯錯,但是每一個錯誤的代價,很可能就是被權利的意志和自下而上的野心,無限倍的放大和推動成,某種難以挽回的趨勢和傾向
略好一點一點的結果,就是完成權力過度和交接,在病重的天子支持下,全力壓制住朝野之中的異己之聲……
再差一點,就是託孤一般的舉動,這意味著我最不願意承擔的責任和身份,然後再下去,就是……
懷著這種複雜而坎坷的心情,對於不可預期的多種可能性
當我看見諸水環繞中的洛陽城的時候,正好趕上初冬的第一場降水,正飄搖在空中厚重陰雲,寒風吹來了雨霧中,夾雜著冰涼的雪米,打的車廂油蓋沙沙作響
雖然城中多少有些氣氛緊張
預料中可能出現的妨礙和阻力,根本沒有出現,亮出身份和旗牌後,我帶著常從和儀衛,順利的進入定鼎門,騎馬乘車奔馳過城南通西大街,又波瀾不驚的度過洛水之上的西天津橋,直抵皇城大內的端明門下,才被值守宮掖的監門衛士,給攔了下來
然後門樓上值守的官員,似乎是露出某種如釋重負的表情,然後就忙不殊的打開城門,出來迎接我的是秘書少監宇文若塵和通政司右使崔光遠,這兩人的現身這也讓我稍稍鬆了一口氣,代表著事情還沒有向最壞的而結果轉變
在他們的引導下,我們一路穿過皇城之中的百司總衙,政事堂和樞密院兩府之間的御龍道,徑入宮城西側的長樂門,
一路過來,儘是巡哨的諸班衛士,偶爾可以瞥見建築的陰影中兵甲的反光,以及影影憧憧的北軍將士,他們全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