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烽火照西京五
且不論薛景仙和我軍家的智囊團們這些似有疑無的推測,但真正回過頭來看就會發現,我治下的龍武軍及其相關的存在,確實已經滋生增殖成一龐然無匹的巨物,不但擁有自己領地和兵源,三府十縣的收入為保證,巨大的軍工、民生產業體系,甚至還有自己的鑄幣單位(自從匯源錢監錢庫縱火案後,被併入流民安撫司的名下,由龍武軍長駐管理)。
在我的名下,從軍隊到財政從民政到司法,幾乎都有沾邊,掌握的資源和實力,幾乎與後世那些割據自立的藩鎮們所差無己了,唯一的差別,這一切都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以種種善政改新名義發生的,這是一個危險的傾向,雖然行朝那些君臣對後世的變化,沒有先知先覺的能力,但是淫浸權力中樞多年的經驗和城府,又有了安祿山的前例,基於權利制衡的原則,對一些即成事實稍稍做一些預防和調整,也不足為奇。
說實話我不喜歡打戰,屬於那種熱愛生命熱愛生活渴望和平的人士,當然,以提拔後進為名,讓別人做炮灰送死掙名聲是一回事,但是自己上戰場又是另一回事。
自從河池事變險死還生後,我就逐漸失去主動改變歷史的渴望,另一方面,優裕的生活和安寧的環境也很能消磨人的性情,通過前方幾個要點的輪戰練兵,也只是為了練出一隻足夠分量的武裝,只要熬過這個國家最艱難的時刻後,至少用這些實力,在新一論朝野的權利分配中,可以讓我獲取一個足夠體面和優厚的地位。
但是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可就算我沒有野心,不代表我的部下中也沒有,權力的渴望是無止盡的,人到了某些位置,要麼被大勢推動著奮勇前進,要麼就被歷史的洪流碾的粉碎,我可不希望日後范縝割據時援引的先例,都來自我這個老前輩。
這樣想來,這輪出兵,也就不是那麼不可接受了。
所謂大軍未動,糧草先行。
真正的被全面動員起來,就可以深刻體會到,我的好大喜功無意建立起來的相關產業和複雜體系,所能發揮出來的巨大能量。在鄭元和的統籌下,從兵甲具裝到衣帽鞋襪,大到巨大車弩石炮小到最細微的蹄鐵掌釘,無數軍需用具如流水一樣的輸送進軍營里。
連沿途現成糧院所,也派上了不少用處,反正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不刮實在不起自己,大軍出動前,這些糧院所就派出快騎軍使,將沿途可能經過州縣府庫,先行封存看管,再歷年的庫存儲積清點入帳,慢慢搬空,待大軍一到就地加入。
當然期間,也發生了一些不和諧的因素,但隨著我派出的軍士到那些喜歡哭窮叫苦的官老爺們府邸上,和他們的家人親密聯絡了幾回感情後,大多數非人力不可抗拒的技術性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而且還有一個值得欣慰的好消息,按照朝廷過往的慣例,軍以上監製的出征,在主將之外,都要另行派人常守節制行使督促之責,此次居然沒有派軍容觀察使,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監軍。
不過據來自在場奉應差事的姚恩內部消息說,行朝里那些長著狐狸的尾巴,骨子裡浸泡著陰謀論和厚黑學,對權利有著象豺狗一樣敏覺的大人們,並不是不想乘機在軍中伸手做點什麼,而是實在一時扯皮爭執不下,而能讓他們鬧心不已原因,乃是來自一個歷史遺留問題。
因為,龍武軍的前任觀軍容使是廣平王,也就是當今的太子殿下。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個觀軍容使其實是還是老台子的今上,想讓兒子就近學點東西,隨性給討的名義,但隨後公告天下炮製出來的那場戰報中,這名義被弄假成真,變成實質性的東西,這就不免涉及到一個尷尬的問題,作為儲君繼任者的身份,以及朝廷的傳統。
據說是因為,當年太宗以秦王出任過尚書令,後來為了避他老人家的諱,使得這三省首長之一尚書令消失在三省六部九寺五監的大唐官職序列中,歷代沿襲下來雖然已經沒有這麼嚴格,但為了推舉出一個恰如其分符合儀制和禮統的人選,就足夠讓那些大人們抓狂了。
本來還有另一位已經成年,並且身份和經歷都剛好合適的皇子——建寧王,但這位卻因為剛剛牽連河西北路軍的戰敗被罰禁,除了他和太子,小丫頭的其他兄
第二百零三章 烽火照西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