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初晴
溫大學士自然滿懷著一獨子的謀劃和複雜心思,開始去鼓搗他的道道,拜別出去時,耳中還縈繞這那位大人的話語。
「要收拾一個人,特別是對付一個位高權重或曰德高望重的人物,有許多種的手段可以用,但最好的辦法不一定拼命詆毀他,有時恰倒好處的讚揚和吹捧更有用。對就是吹捧,只要是人,都喜歡這個調調的,特別在短處和弱點上,更要過分的誇讚。比如,身為臣子,最讓上位者忌諱的所在,儘量突出的讚揚。可以通過身邊和周圍的人,沒有人會吝嗇讚譽的。。或是使其忘乎所以,或者是被上位者嫌忌,這就看把握的尺度了。最高的境界可以顛倒黑白是非。這樣往往就省了自己直接動手的周折,。謂之——捧殺之道。」
這些道理說下來,卻讓他有些汗忱忱的,有些東西他不用說也會明白,但似這為大人說得這麼精徹的一針見血,對他自己未嘗不是的一種變相的警醒呢。
這位大人看起來十分清閒,軍中弄了幫參軍團和見習士官輪值參贊,府內也有數十人的記室、文案、參事組成的佐幕,所謂之民主集中制之道,處處放權,又處處分權,卻不動聲色的把一切都依舊抓在手中這種操控大局的本事,才是他甘心效力的因由。
走在偌大的園子,花草蔭榮,秋色紛黃,鋪地如金的,靜悄悄的沒幾個人,我開始考慮是不是該聽取小弟李祁的意思,到教坊司再找批人進來服侍。
按照我那位資深外管事的說辭,那些流民中招回來的人忠誠沒有問題而且辦事很盡心,但對服侍人這種細緻的活計,還是選些訓練過的專門人士合用,加上我家就那幾個人,沒有什麼迫切的需要,所以事情就拖了下來。
喚了幾聲,卻是四下無人,走出去,卻見遠遠的明軒,臨水的曲廊上一個人影窈窕的,眉眼如輕波忱忱的看著漣漪蕩漾,碎金流爍的,蕩漾在明玉的面上,有些出神,有又些倀落的情懷,似是心思重重的。卻是初晴,於往常那副溫謹順柔大不同的情懷。
不由想起這女人背後透著股神秘,據說她在長安東市附近著名的平康里待過,還很有些名氣的,但似乎跟我一起跑路的那些個公卿貴胄的,卻沒有多少人識得她,或者說只聞有名,沒多少見過她的真容,之前關於她的事情也模糊的很。
但問起她過去情形,也說幼小為鴇母苛逼,已經不記得了,行院裡的生涯,不堪回首的,也不願再提。
而那曾經上門拜謝,被授司職的鄭夫人李亞仙,亦曾是長安行院中的翹楚,也說起些不尋常的情形。比如她平常無意流露的一些東西,那些的見識習性不似尋常風塵中人可以養做的。
又如本是負責清理書房的時候,居然有人看見過她在裡面翻書,我繼承了前任主人那個書齋,後來又把其他地方清理收繳來的書籍都充到裡頭。也有藏書萬卷的做派。當然我對這些繁體大字的東西很不感冒,也和所有爆發戶一般,只是當作禿子頭上養的虱子,擺設起來充個風雅,動都很少動,因此很容易就看出,那些常被翻卷折動過的部分,其中不但有《漱玉集》這樣的詞曲詩頌風雅,也有經史名記的傳著,一個愛讀書好學上進的女婢,這事情本身就有很有些意思。
還有許多諸如此類雖然掩飾很好,卻表現的與一般人家的奴婢迥然而異的細節,一些相當的生活環境,才能養成的細節,所以大大增加我的樂趣,一種從精神和物質上探索和挖掘的樂趣。
不由我促狹心起,躡手躡腳,輕步潛身度其後,突然猛發出聲狼嚎,就聽聞那驚呼聲,拍打聲,還有撲鼕一聲落水,世界頓時一片清淨了。
啊嘁,我狠狠打了幾個噴嚏,深秋臨冬的湖水以很有些冰涼了,下去游個泳的,這女人,怎麼這次反映這麼快,剛好就躲了過去。
她站在我身後,用條雪白的巾子布替我搽這頭髮,纖柔的手指不時輕輕刮過頭皮,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可以想像到她,用那種又有些想笑又憋著笑的聲音道,「雨小姐被娘娘喚到宮中去了,奴婢得點閒。就,不想冒犯了主子。」
聽得她柔聲細語的,陽春煦煦的有些心痒痒。
「算了」喚了聲初晴「阿晴,過來幫我推拿一下罷」,一邊問起她近來的事情,催促著使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初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