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離其實並未走遠，待風平與秦兮然跨門而去，她嫣然一笑，一路尾隨這二人出了煙河城，才停下身來，身邊白光一閃，忽地現出一個人來。白衣，柳眉，精緻絕美的容顏，卻有雙暗淡、沉寂似死水的眼睛，仿佛是將世間所有都看透後一種滄桑，絕望與淪喪。
媚離淡淡一笑，道：「舞翩，你來了。」
舞翩點了點頭，試探道：「這人，還真是別有趣味。」
媚離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輕風吹舞著衣衫，兩個女子靜靜地望著遠方。許久，舞翩轉過頭來，看向媚離，正色道：「你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媚離想了想，道：「應該是吧。或許比喜歡還多點。」
「不可以。」舞翩心頭一緊，脫口而出。
「有什麼不可以，郎才女貌，絕壁佳人。世間情愛，難道不是這樣的。」
舞翩嘆道：「世間男兒皆薄情，況且你與他人妖殊途，是不會好結果的。何苦執著、痴戀，倒不如同我一道回九聖山好好修煉去。」
媚離反駁道：「世間男子並不都是薄情之輩。他便不是。」
「哎，我的話，你為什麼不聽呢？」
媚離突然問：「修煉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為了得道升仙。」
「姐姐，你修煉了二千年，也沒能成正果。好，即便是辛辛苦苦修成仙了，那又是為了什麼？」
「這，這--------」
「姐姐也不知道，既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強求我去做？」
「你會後悔的？」舞翩冷聲道。
「我們修煉五百年才化成人形，是為了什麼？難道不是因為貪戀人世的美好？姐姐，我不後悔，若是不能痛痛快快地愛一回，那才是我的缺憾。」
「愛一回又怎樣？難道真能永遠地在一起。」舞翩不屑道。
「姐姐，你好糊塗。愛他，非得永遠和他在一起嗎？如果是，那也不是真愛。真愛是無私的，不求回報的。」
舞翩沉默了片刻，嗤道：「不求回報，那為什麼要愛？」
媚離抬頭望著那天際邊消失的身影，「愛是一種不由己的意識，沒有為什麼。」
「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媚離淡淡一笑，道：「或許是吧，不過這種感覺真的很美。或許，愛最美妙的便是這種慢慢愛上的一個人的感覺吧。」
「別傻了，妹妹。」
「姐姐，我要走了。我要去找一個人。」
「你真的要幫他？」
「答應的事，又怎可失言。你先回去吧。」
「罷了，罷了。我說服不了你。你愛怎樣便怎樣吧。」話音還未落盡，白光忽地一閃，舞翩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遠處傳來被風稀釋的聲音：「好自為之。」
媚離嗤笑著搖頭，良久方道：「我唯一後悔的是為什麼不早點認識他。」
入草堂後院，桃花開得絢爛，奪目。達奚心若正在一棵桃樹下打坐，兩道身影從外面跨了進來。不過半月的光景，她已能凝氣出體，雖不及當年的風平，倒也是強過許多師兄師姐。南蒼一時高興，親自授了打坐，吐納之法。
「哥哥，你回來啦。咦，它是誰？」心若跑上前來，撞入風平的懷裡，直到分離出來，才發現了立在風平肩頭正好奇地看著自己的火兒。
風平忙道：「這是火兒，我最好的朋友。」
「火兒，你好。」心若和善地笑著，朝火兒伸出手去。
火兒歪著頭，充滿疑惑的雙眼望著心若，遲疑了下，又轉過頭來看了眼風平，見他點頭，這才放心地伸出手去與心若握到一起。
「師父在後廳嗎？」風平道。
「在，魯師兄才被師父傳了去。」
「小師姐，那我們走吧。」風平輕聲道：「妹妹，你先幫我照顧下火兒。」
火兒有些不情願，兩隻爪子死死地抓住風平的領口。
「乖，我先去見師父。說明情況，等他老人家真正接受你了，我自然會帶你一起去見他，好不好？」
火兒點了點頭，主動地跳入心若懷裡。親昵地蹭了蹭，心若歡喜不過，湊上去親了又親。
秦兮然、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