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又下起了小雨,這已是這個冬季幾場雨了?苗人們記不清了,他們早早起了床,顧不上寒冷,歡快地在雨中跑著、笑著、跳著。唯有兩人,面色凝重,一前一後,匆忙在雨中疾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一年冬,老天總算發了善心,苗族缺水的問題暫時得到解決。除了原大祭司的無故失蹤,一切都顯得十分地美好。若是再沒有大戰,苗人都堅信來年一定是個好的開始。或許是個豐收年也說不定。
守護在暗室外的那務虔已一夜未合眼,面色暗黃,神情略有些疲憊,只是目光依舊如錐子般,堅韌,銳利。這些天來,發生太多的事,大祭司沒了,族內還出了內奸,玄虛門的天才弟子身負重傷,險些沒了性命,而那個兇手居然是自己敬仰的恩師,一切的一切猶如千斤的重擔瞬間壓在了他肩上。令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搖晃著就要跌倒,可是他不能倒下,苗人的希望就在眼前,他怎麼可以在這個節骨眼倒下。
「大祭師,有人想見你。」門外有人傳話。
「是誰?」他沒好氣道。
「是巴卡部的人,說是要十分緊要的事要面見大祭司。」
他微微錯愕:「十分緊要的事。」低頭沉默,過了會兒,才道:「你帶他去議室。」
「是。」
他先到議室,燃起了爐火。想起不知多少個日夜,師父圍坐在爐火邊的情形,諄諄教誨一切仿若昨天,言猶在耳。只是那人卻不在了。忍不住,一行清淚落了下來,忙飛快地擦去。
門外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先前傳話之人退了下去。
「大祭司。」留下來的人在屋外小心地喚了聲。
「進來吧。」
「是。」那人推門而入,看了眼那務虔的背影,又恭敬地低下頭去。
他穩定心神,回過身來,看了眼已直起身來的人,眉頭稍稍一緊,道:「你是巴骨的兒子,巴由。」
「十分榮幸,您還記得我。」巴由施了禮,神色忽地一轉,急切道:「請大祭司救救我巴卡部吧?」
「你父親呢?他怎麼沒過來。」言語間略帶責怪之意。
「父親,他老人家來不了了,請您勿要介懷。」巴由雙目黯然失色,神色淒涼道。
那務虔心頭一冷:「難道---------」
「父親被姥怓給殺了。還有我母親,還有很多的族人。」說著,巴由已是泣不成聲,伏地猛磕頭:「您救救巴卡吧,看在女媧娘娘的面上,請救救我們吧。」
「姥怓到底想幹什麼?」那務虔怒喝了聲,隨即斂了斂情緒,思索了半晌,揚頭,目光落到門外,道:「仡削完且。」
「大祭司。」一位身高近八尺的彪形大漢自門外閃了出來,弓身施禮。
「去在找族長,傳我的命令由他帶領我族最健壯、最勇敢的勇土們去支援巴卡部,絕不能叫岜叢部的奸計得逞。」
「是。」那人領命而去。
巴由感激涕零:「感謝大祭司大人的仁慈。」說著,快步退了出去。
那務虔起身,朝門外道:「門外還有誰在?
「回稟大祭司,小人在。」是先前過來傳話的年輕男子。
那務虔點了點頭,道:「是你,那就最好了。你去將我禾枷部即將支援巴卡部,迎戰岜叢部的消息告之玄虛門的人。」
「您的意思是?」
「只管照做就是了。」那務虔稍顯不耐煩,擺了擺手。
那人領命而去。
那務虔吁了口氣,起身徑直去了暗室。
「風師弟,出事了。」話音還未落,阮傑已闖了進來,身後緊跟著南宮傲、吳星暉、黃想。
風平手中的茶杯正送到了嘴邊,又放了下去,道:「何事,令得師兄如此驚慌?」
阮傑忙道:「岜叢部正在攻打巴卡部,那務虔已經派族長備戰去了,兵士們正在集結。很快就要出發。」
風平眼中儘是厭惡之色:「那老女人還真是不安分,上次攻打禾枷不成,今日竟又盯上了巴卡部。」
「風師弟可有什麼主意?」吳星暉自阮傑身後移出身來。
風平的目光在吳星暉身上頓了半刻,隨即迎向阮傑道:「既然如此,我們也
第八十一章小雨已歇,戰事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