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與此有關的事情的話,就是上個月的畢業式之後,當易衍將種有珍貴的藍色花朵的盆栽送給索爾狄麗娜前輩的時候,萊依奧斯和溫貝爾都臉色發青到讓人奇怪的程度,但優吉歐自己一點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管怎麼說,和易衍在一起的時候那幫人雖然很不舒服但還不會表現出厭煩態度,優吉歐對此也並沒有什麼不滿。然而,從成為了上級修劍士開始,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把自己藏在搭檔的影子裡了。
在下個月——也就是六月中旬,要舉行今年的第一次檢定考試。雖然最後確定順位要等到畢業之前,但如果在第一次直接對決里就完敗給萊依奧斯他們的話之後就太危險了。大概不會再出現像是此前一年一直是第二位的索爾狄麗娜修劍士在最後一次比賽中擊敗了雷打不動的主席烏羅·利班廷那樣的大逆轉了——格魯葛洛索前輩在如同這是自己的事一般的欣喜中這樣說道。
今年的主席萊依奧斯和次席溫貝爾,和烏羅一樣從年幼時起就接受了高等諾爾吉亞流的精英教育。雖然性格上毫不值得讓人尊敬,但他們的劍技大概比其他貴族出身的學生們更強。老實說,在距離比賽還有一個月的現在,自己也還沒找到為了能與他們的剛劍為伍而需要注入劍中的東西。
——但是,至少在揮劍的次數上絕對不會輸給你們。如同玩味般思考著這些的同時,第四百下也終於打完,優吉歐慢慢抬起身體。
從腰帶上抽出毛巾,首先將木劍擦乾淨,接著擦去從額頭流到脖子的汗,然後優吉歐才看向後面。萊依奧斯他們還和之前一樣站在修煉場的正中央,互相以毫無要點的語言胡亂吹捧著對方的型。
優吉歐轉回視線,稍事休息時,懸在學院主講堂的塔上的告時之鐘奏響了與故鄉毫無二致的旋律,宣告下午六點的到來。相對於各種規定無所不至的練士宿舍,修劍士宿舍則有相當多的部分交給學生去裁量,晚飯也是只要在六點鐘到八點鐘之間的任何時候去吃都可以。雖說這樣一來也可以再多練習一會,不過為了在宿舍里忙著抱佛腳的搭檔,今天要幫忙帶晚餐回去才行。
——說起來,易衍沒說想要什麼來著呢。今天要是有他不愛吃的醋醃苦瓜的話就給他帶上滿滿一份回去好了。在優吉歐想著這種事情,把木劍插進腰帶里,擦了擦手,開始走向入口的瞬間,還舉著劍的萊依奧斯仿佛是故意要讓人聽見一般地說話了。
「哦呀,優吉歐修劍士似乎是只敲木樁,而不會去練習型的樣子呢。」溫貝爾則間不容髮地拍起了手。
「萊依奧斯殿下,聽說優吉歐殿下曾經在不知道哪裡的鄉下地方做過伐木工來著呢。沒準是除了對付木樁的招數之外都不曾涉獵過吧。」
「這可真是。要是這麼回事的話,作為同一間宿舍里的修行者,最起碼也得幫忙教導一兩個型才行啊。」
「哦哦,萊依奧斯殿下真是好雅量,真是爵士的榜樣啊!」看著這仿佛是事前排練好的戲劇一般的對話,優吉歐強忍著嘆氣的衝動,想要繼續往外走。然而,溫貝爾卻直接向他發話了,讓他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如何啊,優吉歐殿下?承下萊依奧斯殿下的好意,接受一下指導如何?這樣的機會,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店了哦。」話說到這份上,優吉歐也沒辦法再裝聾作啞地直接離開。無視別人詢問自己的話是屬於失禮行為的。雖說上級修劍士所握有的懲罰權是針對初等練士和高等練士的,所以溫貝爾沒辦法對同為修劍士的優吉歐做出什麼處罰,但是學院的管理部可能會過來提出申訴。
所以優吉歐打算答道「不勞費心」然後離開,但是又轉念想到:這莫非是個好機會麼?萊依奧斯和溫貝爾是上級修劍士的主席和次席——也就是學院學生中的第一和第二強的劍士。易衍有時也會說「不能小瞧他們」,優吉歐本人也完全沒有輕視他們實力的意思。
但是相對的,優吉歐也從萊依奧斯他們那『源自自尊心的強大』中感受到了無法接受的東西。對自己的尊貴身份趾高氣揚,蔑視、嘲笑那些出身與比自己家低微的爵士家系的和平民出身的學生……
他們這種心氣帶給劍力量,這是真的嗎?如果承認了這一點的話,那麼不是會玷污自己從孩提時代起開始一直從雙親、從阿薩利亞修女、從加斯福特村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