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大軍圍城三天後,傍晚時分,大軍正營突然一陣騷動,一些士兵來回走動,分別列成兩列,似乎在迎接什麼人。
楊林站在長安城頭上,看見不遠處來了一小隊人馬,突厥的士兵見到來人後自動分做兩邊,夾道歡迎。
小隊人馬為首一人昂唐七尺,金髮閉眼,身背一個大箱子,坐在一匹駿馬之上,傲然的走入突厥軍中,他的身後跟著十一騎,每人都不像中原人士,不過每人身後都背著同樣一個大箱子。
東突厥的領導人始畢可汗帶著所有軍中高層來到金髮大漢的面前,對其行了一個突厥最高的禮儀。
「始畢帶著全體手下,歡迎黃金可汗駕臨!」
始畢半跪在地,哪還有一點一國之君的樣子。
金髮大漢坐在馬上,欣然接受了始畢的禮遇,一點都沒有客氣,就連他身後的十一個人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起來吧!」
金髮大漢說的既不是突厥語,也不是大秦語言,竟然是字正腔圓的漢語,不過除了獨孤雲外,所有人都沒覺得奇怪。
「黃金可汗,您遠道而來,路途幸苦,小人備下了酒宴招待,還請您移駕中軍大帳!」始畢恭敬的對黃金可汗說道。
「不必了,本汗來此只為了取下長安,你把兵符交出來!」
黃金可汗俯視著始畢,伸出右手手掌,毫不客氣的直接討要突厥軍權。
始畢的臉好像猴子屁股一樣通紅,鼻孔張大,喘著粗氣,渾身一抖一抖的,肺都快氣炸了。
「怎麼,你不想給!」黃金可汗嘴角一翹,玩味的對始畢說道,他身後的十一人也都露出不屑的笑容。
東突厥的將領全部敢怒不敢言,拳頭捏的通紅,可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小人不敢!」始畢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從懷中掏出半塊虎符,雙手平托,恭敬的遞給黃金可汗。
「哼,算你識相!」黃金可汗右手一揮,始畢就發現自己手中的虎符已經不見。
「獨孤云何在?」拿到虎符後,黃金可汗歪著頭,對下方眾人問道。
「小人在!」獨孤雲跌跌撞撞從人群的後方走出來,渾身顫抖的對黃金可汗道:
「不知可汗有何吩咐,小人必定鞠躬盡瘁!」
黃金可汗斜撇了一眼滿腦袋冷汗的獨孤雲,笑道:
「你不用緊張,本汗並無別的意思,只是想見見讓我突厥入關的功臣!」
「小人不敢當,突厥神兵能入關中,全賴可汗領導有方,獨孤雲不敢居功。」
「好了!」黃金可汗打斷了獨孤雲的話,然後說道:「最討厭你們漢人這些虛偽的話,有功就是有功,何須你來謙虛!」
黃金可汗對獨孤雲道:「你的功勞,本汗記著,等拿下長安後,再一起論功行賞。」
說完,黃金可汗就帶著十一位手下,孤傲的往軍營深處走去,留下臉色發黑的始畢。
楊林自然不知道突厥軍營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突厥軍權已經易主,不過他知道的是,自從黃金可汗到來後,突厥軍陣調動開始頻繁了起來。
原本一直按兵不動的突厥軍開始行動起來,慢慢匯合至長安正門前,讓楊林和懂得兵法的人一頭霧水。
「突厥這邊調動軍隊,是想幹什麼!」
一般攻城,圍三缺一,圍困三面城牆,留下一個缺口,可是突厥現在竟然將全部部隊聚集到正門,留下三個缺口,顯然不正常。
楊林從來不會認為突厥的黃金可汗瘋了。
「一定有什麼陰謀!」楊林仔細看著突厥軍中動向,並且吩咐邊防軍各自做好準備。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突厥軍陣中單獨走出來一人,正是那黃金可汗。
黃金可汗獨自騎著馬走向城門,身邊連一個護衛隨從都沒有,身後幾十萬大軍一動未動,好似壓陣一般留在原地。
一般敢走出軍陣,單獨面對敵軍的統帥,要麼就是瘋子,要麼就是藝高人膽大,楊林知道黃金可汗是後者。
黃金可汗走到長安城下,悠哉的像是在散步,當他走進長安城守軍的弓箭射程內後,羅士信低聲在楊林耳邊問道:
「老師,這人看來是突厥軍的使者,我們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