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富那一身本事。
殺個把十個滿人武官就跟玩兒似的。
雖然海大富瞧這剝殼雞蛋頭與倒瓜子臉二人一身噁心糟踐倒胃的相,不管他再怎麼瞧這二人不順眼、不順心,決不敢讓這偶然聽來的線索給斷嘍。他二人所談之事聽似無關緊要,又似乎非常重要,海大富已經花時間七拐八繞的跟到了這,再讓倒瓜子臉在自已眼皮子底下把性命丟掉,於理不然。剝殼雞蛋頭的哀求一停,海大富當即拾起兩塊碎石朝那武將夾著勁風打去。這一投之間帶著數十年崆峒派內功修為,天下間的人只要一個癔症,躲閃不開,非死即傷。只聽鐺鐺兩聲,飛石雙雙打在寬刃斧頭上,那滿人武將雙手執寬刃斧架在罩門上,遠遠的大叫:「海公公,自已人,自已人,您不認識我了?」
身份暴露!
海大富何敢再留那武將的性命。
殺心更盛!
噌噌噌幾個大步便迎了上去。
那滿人武將臨了都沒搞清怎麼回事,一臉不解的問:「海公公,你,你……」
話未說完,海大富空手奪過寬刃斧頭當頭劈下。
那滿人武將連哼哼都沒,便倒了下去。
海大富一把提起嚇得瑟瑟發抖的倒瓜子臉,回身再看,只見那剝殼雞蛋頭憑空消失了。這個地方只有一丘荒墳,連樹都沒幾棵,一眼就能望到頭,更沒有什麼地方可藏人。海大富當即一楞,遂又心猜:「這兩個邋遢貨即然約好了來西直門外七破墳,那剝殼雞蛋頭的矮東瓜自然不會一個人跑了!」海大富單手提著倒瓜子臉,感覺輕的像棉花似的,這麼說吧,追殺倒瓜子臉的武官拉出的粑粑都比這倒瓜子臉大活人重。
來在墳頭。
這座墳頭上大大小小七個洞。
說不上來是經年累月造就的,還是動物、人為的。
挨個瞧個遍。
都沒找到剝殼雞蛋頭。
反正也不費力,海大富單手將倒瓜子臉高高舉起,高聲質問:「說,那矮東瓜躲哪去了?說,敢騙老子,老子直接把你活埋了!」他當了太監聲音本就變的尖銳,這一著急,更顯得海大富聲音蒼涼。倒瓜子臉在海大富殺那武官時已經聽到「海公公」的字眼,太監的身份不言而喻。倒瓜子臉與剝殼雞蛋頭從茶館走出,一直向了東直門,一路小跑想把那滿人武將甩掉,著急來這七破墳與剝殼雞蛋頭把話說完。那料,攝政王府派出了兩個飛毛腿武將來殺他們,這一繞一兜好幾十里路就出去了,楞是沒甩脫那滿人武官。危急關頭被這太監救了,瞧這太監急頭上腦的,心下早斷定他有求於自已。
「海公公,有話好說,先把我放下來了!」倒瓜子臉慢條思理的說。
「哼,想跑沒門!」
「唉,海公公,那位官帶我都沒能擺脫了,海公公,就您這身手,我那跑的了啊!」
「諒你也不敢!」
海大富將倒瓜子臉緩緩置地,站在墳頭大叫:「聽著,兀那忘恩負義的矮冬瓜,再不給老子出來,老子可要把這座墳給掀了!」突然,倒瓜子臉陰聲一笑,一頭扎進了墳頭南瓜大小的洞裡。海大富的眼光是何等的銳利,早瞥眼瞧見了,腳下的土帶著一陣旋飛向倒瓜子臉豁過去。倒瓜子臉像泥鰍似的,海大富借土打人的功法顯然沒奏效,倒瓜子臉已經在土裡沒了影子。只見到一個空不見底的洞,卻不見倒瓜子,海大富追悔莫及,盯著那七個洞口發楞,暗自思量:「想不到攝政王府竟然藏有這等奇人,莫非這二人精通縮骨入土之法?」
自宋以來。
梵衍那國「縮骨功」流入中土。
習練這種法門之人不在少數,練習之後可縮骨鑽入極其狹小的空間。
這下好了。
這二人都他娘的鑽土裡了。
海大富心下直罵自已個沒心眼兒,又似有恍悟的尋思:「這二人總不可能一直躲在這墳里吧,總會出來的。」定了定心,對著洞口大喊:「沒良心的貨,老子從斧下救了你們,跟老子玩起了躲貓貓!嫌命長是吧,這輩子你倆也不用出來了,這個墳就不錯,老子費點力給你們填好!」說話間,用腳向下豁土,不時撿起碎石往洞裡打去。那怕是聽到一聲疼,一聲啊呀,海大富心裡也安慰的很。
那洞一拐多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