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三人在六盤山腳下像旅遊似的徒步走了十幾公里,進山前,包圓早換成了登山服飾,不管走多遠,雙腿灌多少鉛,腳上只要不起泡泡,次日便能繼續,起了泡再走可他娘的要人命。
包圓注意到,黃瞎子表面看起來是個又老又頹的傢伙兒,乍一看感覺不出什麼,瞧多了,不由自主的感覺不簡單,黃瞎子單手拄拐杖,走路的時候即不像盲人似的用拐杖點敲問路,每每路過石頭、坑窪地段、樹,黃瞎子都能未卜先知,巧妙的避開。
當日,在茶樓與龍抬頭接頭,黃瞎子闖進來向大伙兒展示自已風乾的眼珠,說瞳仁上記載著一張曠世藏寶圖,說大伙兒倒了這個斗便能富甲天下,包圓沒那麼大野心,他只求衣食無憂,不用整日奔波。
包圓心知肚明,走地仙與任何一行都不同,走地仙人經年累月與鬼怪打交道,與死去的先人在陰寒之地爭寶貝,藏龍臥虎,雖然不明白祖上的包厚道算不算高人,但包圓清楚,黃瞎子簡單不了。
唯今之計,包圓思量的是,莫非黃瞎子「當年」所提的大墓便埋在這六盤山之內,他與韋凡是怎麼認識的?難不成,自從離開學校韋凡便參與了盜墓?
包圓很想與黃瞎子這個半熟人多套套近乎,假迷三道問問龍抬頭的近況,又想問問韋凡是怎麼與黃瞎子湊到一塊的,最終,把所有的疑問全咽到了肚子裡。
晚上找旅店住下。
包圓與韋凡共處一室,黃瞎子作息時不喜歡別人打擾,包圓與韋凡兩人面對面乾乾的坐著,眼巴巴等韋凡向自已坦白交待,兩人就這麼幹眼白睜的對峙,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韋凡都沒說一個字。
「韋凡,你他娘的到底帶老子來幹麼?練腳力?」包圓蹩不住了。
「老包,這事兒的確是好事兒。不過,這事兒有點不露臉,誒,當著你女友的面不便明說。」
「現在夜深人靜夠方便了吧。說吧。」
「老包,你知道這是啥東西嗎?」韋凡又拿出那片金鱗,伸手遞給了包圓。
「不是金子麼?」
「不不不,老包,它不是單純的金子。我家老祖得到它的時候曾一度認為它是金子,有尿性人說它是一塊『金精』,這金精上古神話時期才會有,現在已經絕跡了。」
「金精?」包圓撇撇嘴,說:「金精,還他娘的白蛇精呢?」
韋凡不知道包圓到過唐古拉山的神墓,如果他知道,不會像包圓解釋金精的來歷了。
這塊金鱗的的確確是韋家老祖從票號賠回的,那個年代兵荒馬亂,人們自顧不暇。吃飽穿暖僅次於挨槍子,那時糧食奇缺,韋家老祖為避戰禍,帶著家人一路躲到了六盤山。
那個年頭,同等金子換同等米,你拿多重金子買多重的米,這片金鱗換不了多少糧食,韋家老祖便把它留了下來,告誡後人以後有錢直接換成金子,找地方埋起來。再也不要相信票號了。
誰知,到了六盤山,有天夜裡突然來了兩個光頭,說是來六盤山採風。韋家老祖不知道採風啥意思。突然有個光頭像狗一樣用鼻子到處聞了起來,一口咬定韋家藏了大寶貝,韋家老祖窮的褲子都快提不住了,哪有什麼大寶貝,即便有也是那片金鱗了,當時金子可不如糧食。
兩個禿子見韋家老祖不肯拿出來。一人扛了一袋米說只想看看,絕不會搶。韋家老祖一見那兩袋大米,眼都綠了,這片金鱗在當時換不了兩袋米,家裡人早就骨瘦如柴了,耗子不知道吃過多少了。
當即給拿了出來。
兩個禿子看了好一會兒,其中一人說:「我覺的這東西十有八九是傳說中的金精?」
韋家老祖問什麼叫金精,其中一個禿子說金精是天地間神獸身上的鱗片,本相上看與金子無異,只要碰到銅類便會化金子,韋家老祖不大相信。
次日,韋家老祖跟著兩個光頭在六盤山轉了個美,六盤山即沒有銅,也沒有鐵,韋家老祖心說:「這倆人是不是糞吃多了,怎麼可能是金精呢,再說了它就算塊金精,難道還能長金子不成?」
這倆禿子走到一處天險,再也不走了。
只見其中一個禿子拿出金鱗,緩緩的說:「假如下面有先秦之前的古墓,里的青銅器便會立時化金。」說完,直接把金鱗埋進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