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淳親王府的人都覺察到了,溫以墨如今大多不在邀月樓留宿,這本是好事,可是雲碧清卻更加惱怒,因為溫以墨大多都去蘇黛的晴雨閣那兒。
正值夏季,那院子裡的花紛紛盛開爭艷,蘇黛坐在廊下,微微側頭瞥了一眼溫以墨。
此時,溫以墨正低著頭看著一卷書,在他們的中間,正是擺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放在兩杯茶水還有一些茶點。
蘇黛已經不知道坐了多久,雖然她手裡也拿著書,可是卻一個字兒也看不進去,最近溫以墨多了來晴雨閣走動,她只感覺到溫以墨是要監視她。
她這一瞥,正好溫以墨也抬起頭來,他的眸子淡然,看了蘇黛一眼,便是說道:「你就沒點別的事幹嗎?」
蘇黛皺了皺眉頭,心裡想著,在他的旁邊,自己什麼事也不想幹了。
「沒心情。」蘇黛嘴裡吐出三個字,便背靠椅子,看著不遠處的花兒。
溫以墨臉色淡淡的,將手裡的書放下,問道:「不如我們來下盤棋?」
蘇黛看了他一眼,她現在可是什麼都沒興趣干,之前她的古琴被那個叫紅葉的女子給弄壞了,自己還是記著這個仇的。再加上溫以墨如今來監視自己,讓自己沒有半點兒自由,她更是不想跟他說話。
溫以墨看見她並不作答,臉色也就沉了下去,如今夏天酷熱,他的身體也沒有那麼冰涼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還要貪戀她的暖意。
「蘇黛,你為什麼學武功。」溫以墨漫不經心地問道。
蘇黛盯著他,毫不掩飾地說道:「為了擺脫你,我要保護自己。」
溫以墨早就料到是這樣的一個答案,他沉吟了一下,才說道:「你想的,終有一天會如願。」
蘇黛還未琢磨透他話里的意思,可是卻看見一抹紅色身影走進了晴雨閣,蘇黛立即站了起來,她可是認得這個女子,不就是那個用鞭子打爛她的古琴的紅葉嗎?
紅葉依舊冷艷,明明是穿著鮮紅的衣衫,在她身上卻感受不到任何的溫暖,她懷裡還抱著一把古琴,蘇黛正在詫異間,紅葉已經走到他們面前,說道:「主子,完成任務了。」
「嗯,放下。」溫以墨點了點頭,沒有看紅葉一眼。
紅葉似乎也習慣了溫以墨這麼冷淡,她看了看蘇黛,便是將琴放下,自己便又轉身離開。
蘇黛仍未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但是溫以墨看見她並不上前,便說道:「賠你的。」
這個時候,蘇黛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她上前一步,摸了摸那把古琴,那確實是一把好琴,她的纖指撥了撥琴弦,便發出清脆的琴聲來,她嘴角微微上揚,就好像得到一樣至寶一般。
溫以墨看到她嘴角的笑意,臉色便也有些不自然了,他別過頭,讓自己別看著她那笑臉。可是下一刻,蘇黛的笑意便消失不見,她冷冷地說道:「可這不是我原本的琴了。」
溫以墨一怔,回過頭來,微微凝眉:「這琴更好。」
「或許你認為這琴更好,可是在我的心目中,我卻已覺得,我原本的琴是最好的。」蘇黛說道,她慢慢握緊拳頭,要不是他,她的琴會壞了嗎?!
溫以墨聽了她這一句話,神情有點難以捉摸,過了好一會兒,他又說道:「那麼本王命人去造一把一樣的給你。」
「不一樣!就算款式一樣,可也不是原來的琴了,你究竟明不明白?!」蘇黛有些氣憤,溫以墨永遠都不會明白,一個愛琴的人,這是多麼痛心的一件事!
說罷,蘇黛便不管溫以墨,自己往屋子裡走去,溫以墨依舊是坐在那兒,他還拿著書,可是手指的關節早已泛白,可想而知他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棕色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的情愫,只是呆呆地盯著那把琴,偶爾有熱風吹過,拂過他的臉龐,他慢慢地閉上眼睛,喃喃地說道:「我自然明白,誰沒失去過自己喜愛的東西,可是你沒有力量,你又怎麼能夠保護到自己在乎的東西。」
那日過後,溫以墨便沒有再來晴雨閣,但是那把琴卻擺在她的房間裡,蘇黛偶然會看一眼,卻也是從來都不彈奏。雖然她也不可以踏出晴雨閣一步,但是好歹也沒有了侍衛跟著自己,這倒方便了她練習劍法。
那日剛好被蘇婉兒召進宮裡,蘇婉兒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