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慶來到治安局二樓走廊盡頭,進入特調局辦公室時,宋秋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了。
他既沒看報紙,也沒有手捧文獻,一改此前的懶散,就那麼靜靜地坐著,臉上看不出喜怒。
待李慶關好了門,宋秋才站起身去到書架旁,撥動書冊,打開密道,一語不發地朝下走去。
李慶跟在宋秋後面,進入藏書室,像前一次那樣,在角落的辦公桌旁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我現在真的在朝貓頭鷹進化了從光明進入黑暗,李慶非但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反而還有一股淡淡的愉悅,這股愉悅來自於軀體機能的快速提升,也來自於精神世界的有益反饋。
不需要開燈,一片漆黑中,李慶甚至能看清楚屋頂角落的蛛網。
但宋秋不是一個喜歡黑暗的人,他撥動開關,讓明黃色的燈光再次籠罩了這座廢棄已久的秘密書庫。
隨後,宋秋來到辦公桌旁,拉開椅子坐在了李慶的對面,他的面前放著一個水杯,看來是早早地就做好了與李慶促膝長談的準備。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發現敵對的超凡者,要第一時間向組織匯報,向我匯報?」
李慶微微一怔,他正在為昨夜發生的事情組織語言,但聽宋秋的口氣,似乎已經是掌握了情況,「你都知道了」
宋秋眉頭皺起,讓他本就十分顯老的臉上又多了幾條皺紋,他敲敲桌子,打斷了李慶的話,「你想說什麼之後再說,先回答我的問題。」
李慶點點頭,說:「有說過,我也記得,但當時的情況,實在不允許我回來向你匯報。」而且大半夜的,我也找不到你的人,這後半句話,李慶就藏在心裡,沒有說出口。
事實也確實如此,兇犯近在眼前,李慶不可能錯過這種機會。
像鄭永文這樣瀕臨瘋狂的超凡者,本質上已經與一顆進入倒計時的定時炸彈沒什麼兩樣,與其放他逃走,把選擇權交到一個瘋子的手上,倒不如果斷出手,將其引爆。
雖然這個引爆的結果,看起來也一般,罪人伏誅,卻也牽連了許多條無辜的性命,但相比於更大的不確定性與可能更壞的結果,就算重來一次,李慶依舊不會改變自己的選擇。
至於這麼做的動機,李慶心中尚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或許真的就只是湊巧碰上了,一時手癢想試試自己的能耐,也或許,是他心中真的尚有一絲正義未泯,這才像高志槐與馬寧遠說的那般,以身涉險,勇斗兇徒。
所以,哪怕一進辦公室的門,宋秋就擺出了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李慶心中,也沒有半點怯意。
他問心無愧。
像是能讀懂李慶心中的想法,宋秋沉默了一陣,將這個話題暫時放到了一邊,下一句話,差點讓李慶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其實掌握了超凡能力,是超凡世界的一員?」
宋秋將李慶的神情盡收眼底,敲著桌子,抑揚頓挫地說道:
「這是你犯的第二個錯誤,向組織隱瞞個人關鍵信息,對組織不忠誠。」
只是這樣李慶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一般,稍稍平復了些許。
「在說回你無組織無紀律的問題之前,你有必要,先把這個問題解釋清楚。」
宋秋板著臉,眉毛都要擰成一股了,「老實說,我很不理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你一開始就向福永那邊說明自己的情況,你就可以被調到那邊,住到真正的城市裡去,就可以擁有更好的薪資待遇,也不用像現在這樣,陪著我這種邊緣人員在寧浦這種朝不保夕的小縣城做整理文獻的工作。」
李慶沉吟片刻,考慮著宋秋說話詐他的可能性,最終,他還是選擇相信眼前這位傳授自己超凡知識的老師,向他坦誠了自己的情況。
當然,對於掌心的紅月,李慶隻字未提。
「就因為這個?」宋秋神色有些古怪,隨即嘆了口氣,說:「怪不得聯盟被北邊那群蠻子打得節節敗退,在軟實力上,的確差得太多了。」
「肖錦說的『只有一次機會』,幾年前就被一位學者否定過了,在第一次覺醒試煉中失敗的人,只要條件允許,完全有可能再次進行第二次的覺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