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仲行朝台上看了一眼,笑道:「那就好,本想著就在底下隨便找個位置,算是旁聽,既然留了,那就扶我過去吧。」
「您慢著點。」
一旁,剛才攔路的許俊熙早已是目瞪口呆,忽而一陣針扎似的感覺,讓他猛地抖了一哆嗦,這才回過了神來。
自然不是真的有人拿針扎他,而是他那位準岳父,福永市教育局的謝局長銳利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刺在他身上,讓許俊熙心中一片冰涼。
現在的許俊熙,真是恨不得抬起手狠狠抽自己兩巴掌,他哪裡知道自己攔下的人竟然會是黃仲行黃市長,這,這,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欲哭無淚,今天遭遇了這一連串事情的許俊熙,才算是真正體會到這個成語所表達的意境。
其實這還真怪不著他,在許俊熙還沒有調來福永之前,黃市長便已經告病在家,這樣的情況下,許俊熙自是沒有見到黃仲行的機會,一直都是只聞其名卻不見其人,認不出這尊大佛也在情理之中。
但這種事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出的,看在別人眼裡,那就遠不是這麼一回事,難道要許俊熙向在場的所有人挨個解釋上一遍麼?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黃市長並沒有與他計較什麼,這或許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不論許俊熙心中如何想,被陳恪安攙扶著走上主席台的黃仲行似是無視了李慶的存在,直到在最中間的位置坐下了,都沒有正眼看過李慶一眼,就好像這麼大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在場諸人,誰不是察言觀色的高手,對這些細節的捕捉自然也是到位,看到這一幕,不知為何,許多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他們這群政治精英聯起手來鬥不過一個區區山里來的晚生後輩,這是他們無法接受的事情。
「那我就繼續主持了?」
陳恪安向身旁的黃仲行請示道,像這種會議,本就沒有讓大領導親自主持的道理,以前黃仲行在的時候,陳恪安便一直扮演著主持人的角色,黃仲行告病期間仍是如此,只不過在這個主持之外,還多了一個心照不宣的主導之位。
黃仲行輕輕點頭。
「適才我們正說到派兵增援寧浦一事,討論已經結束,下面馬上要出結論,黃市長不在,我就代表全體參會人員,先向您匯報一下剛才討論的情況,付中博付局問了李局三個問題,分別是」陳恪安侃侃而談,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身為福永市的第一副市長自是不會弄虛作假,搬弄話術,只是把前面以勢壓人的那一段掐掉了而已。
偌大的會議室,只有陳恪安的聲音迴蕩其中,說話中的他其實也一直在觀察著黃仲行的神色,令他感到心安的是,自始至終,黃仲行都是神情平靜,和告病休假之前一樣,帶著和煦笑容,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黃仲行的出現,或許,真的只是湊巧吧,畢竟從剛才他對李慶的態度來看,兩者之間該是沒什麼瓜葛才對。
陳恪安心中這麼想著,匯報完情況後,他又繼續道:「討論的情況大致就是這樣了,現在,還是得拿個結果出來。」
「對派兵增援寧浦一事,我個人認為,時機尚不成熟,還需要更詳盡的計劃與考慮,我反對。」
陳恪安話音落下,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一直以來,他都是堅定的反對派。
許久,都沒有人再說話,會議室中鴉雀無聲,靜得仿佛能聽到每個人的心跳聲。
顧長明也沉默了,他不是不願意為李慶說話,是知道自己無力回天,非但無用,更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台下,坐在最後一排的王寶,淹沒在這片沉默之中的他,不知何時,拳頭已經捏緊了,他當然知道李慶超凡者的身份,但就算是這樣的一群人,也終究難道世俗的魔爪嗎??
一寸河山一寸血看著主席台上那道孤零零的身影,一時間,王寶只覺一股熱血衝上腦門,他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
這一下,鬧的動靜之大,在場眾人無不側目,其中便包括了王寶的父親,對這位從小看著長大兒子,做父親的自是再了解不過,他瞳孔猛地一縮,心頭暗叫不好,祈禱著自己這兒子千萬別做什麼傻事,說出些不該說的話來。
就
第一卷源起浮龍 第一百八十章 老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