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僵持那片刻,許仙師的神情已是有些轉冷,待陳恪安開口勸說後,其神色才稍有緩和。
這些事,陳淳自然是不知道的,心中雖是疑惑,但在陳恪安開口後,她這個做女兒的當然沒有不照辦的立場,更何況只是下樓見個人,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當陳淳真正下了樓與這位許仙師正面接觸時,她仍是忍不住微微皺眉。
幾乎是毫不掩飾的,許仙師打量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審視一件瑰寶、一件物品,任誰被這樣看待,心中只怕都會生出反感,更何況是身為副市長之女的陳淳,便是在父親最為落魄那段時間,她也不曾遭受過這樣的目光。
「這是許仙師,方外高人,」陳恪安卻像是沒有注意到這些似的,將姿態放的很低,「小淳,還不快向仙師問好?」
時年十九的陳淳,或許是受到陳恪安的影響,潛移默化之下也練就了些是識人的本事,對方一身奇裝異服,打扮復古,單拎出來倒也沒什麼,頂多算他「有個性」,但能被父親如此對待,那一句「方外高人」只怕不假,所以她心中雖是不悅,但還是主動開口,道了聲「許仙師好」。
不知是因為陳淳的妥協在某種程度上滿足了許仙師的虛榮,還是這酥酥糯糯的嗓音讓許仙師很是受用,許仙師臉上的滿意之色不禁更濃了些,輕笑一聲,道:「早就聽說陳市長家中千金生有羞花之容,閉月之貌,今日得見,方知傳言果然不虛。」
這時,許仙師突然話鋒一轉,道:「只可惜,如此仙子般的人物卻只是凡胎一具,不知陳小姐可願意做我侍妾,與本仙師共修無上大道?益壽延年,得快活逍遙。」
「只要陳小姐答應,我可以做主,在原來約定的份額再讓出一成,另外還可以拿出三份醒夢藥劑,算是我私人饋贈,助你打破凡俗之桎梏,一窺超凡。」
最後這句話,說的雖然是陳淳,但許仙師卻已經是轉頭看向了陳恪安,言語中滿是輕佻與倨傲。
陳淳先是一怔,隨即便怒極反笑。
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許仙師也確是欺人太甚,滿口瘋言瘋語,哪裡有半點尊重?又何曾將他們父女放在眼裡?
但良好的家教卻是讓她沒有第一時間就甩對方一個耳光或者是破口大罵,只下意識地朝陳恪安看去,她從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自己父親面前說這種話,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父親竟是有些猶豫。
是猶豫吧?
那一瞬間,陳淳只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震驚之下,一時間連罵人都忘了,怔怔地看著陳恪安,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讓她感覺有些陌生。
陳恪安臉上的猶豫並沒有持續多久,心中已有定見的他,看向許仙師,沉聲道:「無功不受祿,陳某也不是貪得無厭之人,議定之事也不宜在改,許仙師的好意,陳某心領了。」
言下之意便是拒絕了許仙師的無理要求,但陳恪安似是有所顧忌,只選擇了這種委婉的方式來回應對方的無禮,而不是身為一個父親該有的嚴厲措辭以維護愛女與自己的尊嚴。
許仙師眼中閃過一抹玩味,哈哈一笑,道:「我輩修行之人,不像你們機關衙門裡那麼彎彎繞,怎麼想就怎麼說,直言直語慣了,陳市長和陳小姐千萬別往心裡去,不要為了這點小事壞了合作嘛,畢竟,眼下這個時局,可是有些」
說到這裡,許仙師便止住了話語,嘖嘖地砸吧著嘴,一副很有感慨的模樣。
看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陳淳心中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小事?這怎麼能是就這樣被一語帶過的小事?
她本就不是個逆來順受之人,就要出言反擊,陳恪安卻掃來一個眼神,搶先她一步道:「仙師說的是,眼下這個時局,你我合作的結果只會是雙方共贏,陳某身為福永市的副市長,自然是以大局為先,以民生為重。」
「我們果然沒有看錯人,陳市長還是識大體的。」許仙師笑著點點頭,只是他的語氣,怎麼聽都像是在評價一個晚輩,而不像是在與一位市里二把手,一位掌管著數千萬人生計的副市長交流對談。
方外高人們,幾乎從來都不曾把機關衙門看在眼裡,科條律令,從
第一卷源起浮龍 第一百六十四章 許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