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浮龍山的發掘行動定然會涉及方尖碑,涉及源質,涉及古代神靈。第一座方尖碑是在浮龍出世,商慶號列車也被妙目聖尊的動過手腳,與神靈對壘、接觸五色源質,親身經歷第一座方尖碑發掘的全過程,這些都在李慶的預料之中。
令李慶感到意外的是,鍾甫元話中的意思,分明是之前的發掘行動也與古代神靈有所牽扯,而且這所謂的古代神靈,多半指的就是《天都二十四正神考錄》中的那二十四位正神之一或之二。
「古代神靈只不過是高序列的超凡者」,這是李慶的猜想,按照這個邏輯推下去,序列、源質、方尖碑,那方尖碑的出世,源質的出現,序列超凡者的粉墨登場那就是早已發生的事情,而不是如兩百年後的人們所認為的那樣,一切都只開始於厚照十二年。
一個人錯,兩個人錯,還則罷了,但所有超凡者一起出現認知上的錯誤,這就不得不讓李慶心生警惕。
汪延點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你自己的想法呢?」
事情有些大條,李慶決定先不去想它,他沉吟片刻,道:「兩位教授的好意,李慶心領了,我覺得,我去探索組,才能更好的發揮自己的知識優勢。」
「胡鬧!」汪延明眉頭皺起,敲著桌子,「你不懂其中的厲害,在火車上那一次,你是贏了,這不假,但那次贏得有多麼僥倖,你自己心裡難道沒個數麼?」
這一刻,李慶仿佛有一種被看穿了的錯覺,自己在商慶號上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在汪延明的掌控之中。
李慶承認,在聽到鍾甫元關於古代神靈與考古發掘的說法後,他的心的確是亂了,超凡的覺醒推翻了他對以往世界的認知,宋秋的傳授讓他在廢墟上重新搭建起一個全新的世界,而現在,這個重新搭建起來的世界被撼動了,甚至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是因為你那兩個室友麼?或者僅僅是因為那個趙紫涵?」汪延明卻不知道李慶心中的震動,自顧自地說著,「如果是這樣,那就把那個姓趙的丫頭,一起調到發掘組,還和你一個隊,一起工作。」
李慶破妙目聖像,敗聖尊殘識,這是救了整車人性命的大事,而汪延明一方面是為了報恩,另一方面則是賞識李慶,他力主讓李慶在發掘組工作,似乎也合情合理。
若是在之前,李慶必然也會這麼想,但現在的他,心裡卻有了另一種想法。
汪延明與鍾甫元二人如此執意於將自己放到發掘組,會不會是別有用心?
在商慶號上,李慶見識了這個試煉境的荒誕,或許還可以將其歸咎於妙目聖尊,在浮龍鎮上,先是與迷失者接觸,後又無意知道了濟世堂的存在,讓李慶有了更多的考量,而現在,鍾甫元又說及了古代神靈,種種因素累加之下,由不得李慶不多想。
在這種想法的驅使下,李慶站起身來,抱拳執禮道:「多謝汪所長,但,我覺得還是探索組更適合我,我好動,靜不下來。」
說完,李慶也不久留,轉身掀開帳簾,出了營帳,就好像剛才的暢談,不曾發生過一般,
營帳內,汪延明並沒有暴跳如雷,但從他極力克制的神情卻不難看出,這位汪所長,顯然是在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怒火。
不識抬舉!或許這四個字,就是汪延明心中對李慶的評價。
「甫元」汪延明剛要開口,鍾甫元就舉起了手,汪延明怔了怔,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就讓他去探索組吧,還有那個趙紫涵,也跟他一塊兒去。」鍾甫元緩緩開口說道,他轉頭看了汪延明一眼,又說:「這個年輕人,有衝勁。」
突然,鍾甫元話鋒一轉,道:「老汪,這可不像你啊。」
汪延明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干我們這一行的,可得時時提防,時時當心才是。」鍾甫元語重心長地說道,「當初我們那個班,到現在,只剩不到一半了吧。」這句話的語氣很怪,讓人聽不出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
說著,鍾甫元也站了起來,他拍了拍汪延明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麼,邁步往營帳外走去,像是能看見裡面的情形似的,在鍾甫元走到門口的時候,侍立在外的朱伯超,及時的為鍾甫元掀開了帳簾。
汪延明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