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華其熾,如珍如璽,月中影身材纖細,銀釵束髮,古韻盎然,半倚殘月,背對蒼生,難見真顏。
『此祭月聖尊始出於世前,其至也,平與望,祭月恆於無窮也』
寧浦本是傍山濱海之地,這一刻,山川靜默、大海止聲,如聚如怒的山峰與浩瀚無垠的江海仿佛是在用這種方式向那月輪中的身影致敬,一股玄妙的氣息瀰漫於天地之間,似是源質的波動,卻又不能在已知的六條序列中找到與之對應的類別。
「李局果然是聰明人,只可惜,為時晚矣。」沈鐮仰起頭,斗篷垂落,青色月光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映出他那張留著胡茬的滄桑臉龐。
戴有手串的女人也是同樣,只是其神態舉止與沈鐮相比無疑是要虔誠的多,她口頌教義,雙手高舉,似是在擁抱天上的月輪,擁抱那照在身上的青色月光,手腕上的晶瑩珠串熠熠生光,好似在與那熾盛的月華交相輝映。
而那位妝容精緻的少女則表現的十分平靜,她一身勁裝,沐浴在月華中就好像是被加了特效的聖女一般,風華萬千,典雅卻又不呆板,靈動非常,腰若扶風,美腿修長,完美的曲線若隱若現,而這,卻又不是聖女能製造出的效果了。
三名祭月教派的超凡者,雖然神態舉止各異,但青色月光落在三人身上引發的變化卻是相同,猶如醍醐灌頂,三人身上各自序列的源質氣息愈發濃厚。
沈鐮尚好,氣息雖然在增強,但或許是因為本身實力較強的緣故,效果並不如另外兩人來的明顯。
從二階中期到二階後期,只在數個呼吸之間,戴手串的女人與妝容精緻的少女便邁出了這一步,省下了數月乃至數年的苦功。
甚至,這種波動還在增強,不見停止的趨勢。
溝壑的另一頭,高志槐三人的臉色已是難看到了極點,心中甚至產生了一絲絕望的情緒,本就不敵,對方竟又得此機緣,臨陣突破,這還怎麼打??
只有李慶,微微抬頭,仰視著天際的異象,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倒映出那一輪青月,以及青月中,那一輪夢幻般的人影。
他在商慶號列車上,見識過相似的一幕,只是較之於商慶號上的妙目聖尊,這一次的祭月聖尊,來勢要兇猛的多。
這一刻。
一隊十人出頭,正匆匆往縣城外趕的人馬,忽地停住了腳步。
秦陽好猛地抬起頭,略顯錯愕地凝視著頭頂的青色月輪,像是被攝住了魂魄。
他感覺到了一股熟悉而又令人厭惡的氣息,這股氣息很古老,高高在上神靈,是了,古代神靈!
不知怎麼了,像是內心深處的某種東西被喚醒了,四個染血的古字,突兀在秦陽好腦海中浮現,他忽地感覺一陣頭痛,但卻強忍著,沒有表露絲毫。
絕不止這四個字,他還應該想起更多的事情的
在秦陽好身側,孔光贊也是面露驚容,但他卻還記得自己的使命,很快回過神,催促道:「先趕路吧,馬車就在城外,只要出了城,我們就安全了。」
天際的異象,已經超出了孔光贊的認知範圍,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護送秦陽好安全抵達南戈組織建立在福永的基地,然後再將寧浦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上面匯報。
他本想著在匯報中著重描述李慶就夠了,但現在看來,卻是又要多上一件需要格外注意的事。
也是這一刻。
因為祭月教派之前製造的破壞,寧浦出現了許多無家可歸的人,也驚醒了許多正在酣睡中的人,人們聚在一起,抱團取暖,借著他人所遭受的苦難來排解心中的壓抑、苦惱和對未來的茫然、絕望。
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祭月教派的超凡者輕而易舉破壞的,是他們半生努力換來的安身立命之地。
每一處失火、爆炸、地震發生的地方,都上演著相似的一幕。
今夜,註定難眠,註定不眠。
廠門街。
在剛才,這裡發生了一起縱火案,治安局的人馬雖然及時到場穩住了局面,但很快,這些匆匆趕來的治安員們又以比來時更加匆忙的神情與步調離開了此地,只留下了一群無所適從的百姓,無助地滯留在原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