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躍被陶模趕了出來,只能苦著臉,喊了一聲「是」,轉身出了偏廳。但陶模對於胡聘之結親之事隻字未提,便能猜到陶模已然被自己說動。當然,自己想要迎娶陶悅,迎娶這個甘陝總督的女兒,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政客的兒女都是政治資本,陶模無子,只有兩個女兒,如果女兒不能給他帶來政治利益,他怎麼會輕易許配人家?尤其是曹躍得知陶模的長女因早年婚約嫁給了一個小吏,沒有給陶模帶來任何政治上的幫助,他更加看重小女兒的婚姻了。
所以自己想要迎娶陶悅,必須先讓自己成為陶模絕對無法離開的人,絕對倚重的人,強大自己,同時抱緊了慈禧老太后的大腿。起碼近十年之中,慈禧還是中國絕對的統治者,有慈禧在,甚至袁世凱都老老實實不敢有異動。
壯大自己,一定要壯大自己,暗中擴兵是正確的,只是暗中擴兵都是私兵,這錢財從何而來?
缺錢呢,卻很多錢啊,曹躍一時之間頭疼起來。
不知不覺走到眾人跟前,一抬頭見眾人望著他,一臉的凝重和關切,他心中感動兄弟們的支持,笑著說道:「成了,俺把胡家的親事給攪和黃了。」
「我就說將軍厲害。」親兵隊長戴建龍笑道。
「二哥,那你的親事……」冉東焦急地問道。
曹躍道:「我的親事不急,不急,男人先立業後成家!我的前程遠大,陶大人不是看不出來。只是我現在的確官職小了一點點,哈哈,沒事兒,沒事兒。有你們這些兄弟幫襯,我肯定會平步青雲。」
冉東與陳開天撇撇嘴,這會兒先立業後成家了,剛才怎麼急得不行,要美人不要江山呢。
至於那兩千兩銀子的聘禮也被陶模給退了回來,雖然陶模拒絕了胡家,卻也沒有接受此時的曹躍。所以曹躍將銀子還給了常國良,常國良笑道:「將軍,您還是留下吧,我都把帳做好了。」
曹躍想了想道:「你留著,留著做生意,以後你要從山西常家離開了,為我勇營服務,怎麼也不能少的了你的,這些錢就是留給你的本錢之一。」
常國良道:「將軍,說到做生意,將軍是否考慮到一個最大的生意?」
「什麼?」
「鴉片!」常國良雙目精光一閃,「一本萬利!」
曹躍心裡猶豫起來,這鴉片生意雖然一本萬利,可名聲卻太差,大清朝是禁止鴉片,中國鴉片橫行的年代反而是沒了大清的民國時期,如今的鴉片也僅僅流行在富人子弟和勾欄場所之間,反倒是到了民國,普通百姓都開始抽鴉片了。
種鴉片,抽鴉片,對中國而言,鴉片就是災難的開始,是屈辱的象徵。
可是鴉片,又是最賺錢的方法。
曹躍撓著頭,在良心和利益之間徘徊,當真是讓人頭痛啊。
常國良又道:「將軍,若不種鴉片,起碼還有兩樣最賺錢的買賣可以做一做。」
「你講。」
「第一個買賣,青鹽。」
曹躍吃了一驚道:「青鹽不是朝廷專賣嗎?」
常國良笑道:「青鹽是朝廷專賣不假,可是走私青鹽一事綿綿不絕,若是我們插手其中,其利潤將大有可圖。」
曹躍笑道:「好,只要賺錢,管他天王老子。另一樣呢?」
「另一樣買賣是火鹼專賣。」常國良又道,「大清鹽鹼專賣,產鹽地多,產鹼地卻少,據我所知有三大產鹼地。第一處為河南吳城,第二處為內蒙鹼湖,第三處為青海青海鹼湖。陝西扼守要路,若將軍授意,我們可以自己組織隊伍私下販賣。」
曹躍高興道:「我得先生,如劉邦得子房啊。」
常國良鞠身謝道:「將軍過譽了,將軍過譽了。」
胡家的管家姍姍來遲,臉上黑一塊白一塊,顯然是燒了傷,也許是因為救火急切顧不得一切才導致受傷。胡家的禮物都燒了一半,除了銀子燒成了銀錠之外,其餘的都化成了灰燼。胡家報了官,但是陝西官場裡看陶模笑話的多,幫他辦案的少,大家都知道胡家來的目的。卻沒想到半夜失火,當然,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雖然昨夜在全城四處失火,可只有胡家所在的隆盛客棧火焰極大,似乎有人還在火場周圍潑了桐油唯恐不大。
看來是有人故意破壞山西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