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匹快馬奔來,騎手們胸前的「勇」字很是扎眼,眾人看到是綠營同袍,便停了下來。
馮黑子抱怨道:「不知道是不是老王八蛋康三石又耍花招,他奶奶的,二哥,要不然剁了他吧。」
「好像不是代字營的,好像是別人。」眼神最好的陳開天在曹躍耳邊說道,「不會錯了,我好像是見過這人,這人是……是……我忘了!」
「要是康三石的人,直接宰了吧。」郝豹子道。
冉東笑道:「最好是杜文德,這小子沒少說咱們二哥壞話。」
「要是杜文德,就******找五匹馬,給他五馬分屍。」馮黑子大聲說道。
曹躍對眾人擺擺手,朗聲道:「別胡說八道了,看看是誰再說。」
來的人自然是安字營的把總貝明德,曹躍連忙單膝跪地見過貝明德,然後站了起來看他有什麼吩咐。
「曹二郎。」貝明德笑道,「你認識韓錚和戴建龍吧?」
「我認識,怎麼?」曹躍奇道。
「你認識就好,跟你透漏一個消息吧,他們得罪了人,馬上就要被處死了。」貝明德淡淡地說。
「啥?」眾人立即叫喊了起來,郝豹子立即跳起來道:「咋回事,咋回事兒?」
馮黑子抽出雙刀道:「我****娘的的,誰抓了我兄弟?」
冉東道:「兄弟們,看二哥咋說,別衝動。」
辛洛道:「聽二哥的,聽二哥的。」
曹躍攔住了眾兄弟,轉身問道:「貝把總,到底是怎麼個情況?韓錚和戴建龍都不是惹事的人,怎麼會得罪人?怎麼要被處死了?」
貝明德搖頭道:「這兩個人砸了我家千總開的酒樓,打傷了十幾個人,被抓了起來。我家千總問了一下你們康千總的意思,他說非常時期以正軍紀,軍法論處。不過我家千總打聽到這兩個人和你關係不錯,咱們之間關係也熟得很,想賣個人情給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把人接來。」
曹躍騎上了馬就要走,馮黑子、郝豹子、李亮等人立即攔在馬前道:「二哥,你不能一個人去。」
貝明德苦笑道:「你們害怕我害了他?放心好了,我貝明德可是禮親王府出來的,不至於害你們一個小小的哨長。再說我們什麼關係,難道忘了白毛山一戰了嗎?」
曹躍道:「小刀狗娃,你們倆跟我來,其他人留下來,冉東,你接替我的指揮位置,全軍繼續前進。」
「是。」陳開天和狗娃道。
冉東道:「是,二哥。」當然,車隊走得更慢了。
貝明德將曹躍等人帶到城裡的一家客棧,為了掩人耳目,還特地換了一身便裝,晚上的時候才來到隋平安城裡的家中。
隋平安是湖北人,清朝規定不管是武將還是文官,家眷不能隨行,不過文官可以帶著小妾和通房丫鬟,但是清朝中期開始,這條規定已經名存實亡了。安字營千總隋平安的家眷也被安置在城內,就如同高英和康三石將家眷接到潼關縣城裡一樣。但陝北本來就是窮地方,隋平安的宅子雖然說已經很大了,卻比不了康三石的宅子。
那隋平安略備了薄酒請他入座,曹躍誠惶誠恐道:「千總大人面前,哪有我的位置。」
隋平安哈哈大笑,道:「坐下來,坐下來,你曹二郎威震西北,我請你喝酒是一種榮幸啊。再說你不坐下來,就是看不起我了。」
曹躍這才坐下來,拱手道:「承蒙隋千總一直以來的關照,百川倉促離開延安,事出有因,沒有向隋千總告別,當真慚愧的很。」
隋平安笑道:「說哪裡的話,你能回來跟我喝酒,我開心極了。曹老弟,來,喝酒,干一杯。」
曹躍碰了杯之後一飲而盡,還是沒沉住氣忍不住問道:「隋大人,韓錚和戴建龍的事兒,有什麼轉機嗎?」
隋平安淡淡地說道:「沒有,按照軍法,這兩人死定了。康千總不鬆口,誰也不能饒過他們。」
曹躍急切道:「那該如何是好?」
隋平安盯著他的眼睛說:「估計你心裡早就想好了吧,是不是想劫法場,然後搖身一變也成為響馬?」
曹躍倒也臉不紅道:「要是真逼到這個份兒上,少不得這麼做了。這兩個兄弟無辜受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