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時良喊出這句話的時候,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感,霎時就從山中傳了過來。
這種危險感很模糊,或是說,散出危險感的位置太多,把我都給搞迷糊了。
從山腳的密林,再到不遠處的山溝,一路往上。
幾乎整座山都在散著這種莫名的危險感,仿佛這座山都變成了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正目露凶光的看著我們。
「那個......方哥.......容我多問一句.........」我說話的時候,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但還是強行裝出了一副淡定的樣子,不動聲色的問方時良:「這座山裡有多少冤孽啊?」
方時良聽見我的問題,並沒有急於回答,而是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他現在的表情,很是享受。
就像是出差了很久的人,終於回到了家,洗完了澡換好了睡衣,吃飽喝足之後躺在床上準備睡覺那般享受。
「這座山上,起初不過幾十個冤孽,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孤魂野鬼,也就是沒什麼能耐的那些廢物。」方時良的笑容很是得意,嘴裡叼著煙,哈哈大笑個不停:「但到了現在,這座山裡的冤孽至少有一萬,雖然沒能耐的孤魂野鬼占大數,可那些成了精的畜生跟厲害的陰孽也不少啊。」
一萬。
我操。
毫不誇張的說,聽見方時良說出這個確切的數字時,我是真的有些傻眼了。
原來我也聽瞎老闆說過,這座山裡的冤孽成千上萬,但具體有多少,誰都說不出個確切的數字。
可現在我卻有答案了。
至少一萬!
「曾經你師父說過,這座山已經不能叫做鬼山了,應該是千孽山,但現在.......」方時良大笑個不停:「萬孽山!這他娘的才夠勁兒啊!」
「牛逼。」我發自肺腑的感慨道:「真牛逼!」
不牛逼不行啊,從古至今,甭管是國內還是國外,能像是這樣藏納萬千冤孽的山,估計就只有這一座了。
「這麼多冤孽都是從哪兒來的啊?」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有的是在外面鬧事,那些先生搞不定,就請我出馬收拾了,之後那些冤孽被我人格魅力吸引了,就跟著我回來了。」方時良很裝逼的笑著,雲淡風輕的說:「至於其他的冤孽,都是自己被我魅力吸引來的,有的冤孽可是從一千多公里外趕過來投奔我的。」
「你這裡不會是玄學界的金三角吧?」我小心翼翼的問。
「啥意思?」方時良一愣。
「那些犯了事的,想犯事的,沒犯事快要犯事的,基本上都來投奔你了。」我笑道。
「狗屁,你小子可別亂說,我這座山上的冤孽啊,都是良民。」方時良義正言辭的說道。
他不這麼說,我還沒想太多,剛才那句話,也純粹是跟他逗著玩罷了。
但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就覺得自己猜中了事實。
沒錯啊。
方時良這孫子不就跟土匪頭子一樣麼?在他管的這座山里,能有幾個正常的?
在我看來,方時良的上一世,說不準真是梁山頭子宋江,要不然就是封神時代的申公豹。
這倆古人都愛拉偏手,身邊的小弟是一個比一個多。
前者是靠「我念其是條好漢」拉人,後者則是靠「道友請留步」跟群眾打成一片。
我估摸著吧,這些冤孽被叫上山之前,應該都跟方時良聊過,要麼被他曉之以情的說服洗腦了,要麼就被他動之以拳的弄上山了。
反正我覺得方時良是不可能靠人格魅力吸引那些冤孽上山的,就他那模樣,狗屁魅力!
「方哥,那些冤孽都在哪兒呢?」我左右掃視著,雖說有些害怕,但心裡的好奇卻是掩飾不住了:「叫出來給我看看唄?」
「媽的,冤孽又不是狗,能這麼隨便叫它們出來?」方時良沒好氣的罵道:「上一次黑子來這邊玩,就沒能看見這些冤孽,你知道是為啥麼?」
「為啥?」我好奇的問。
這個問題其實一直都在我心裡盤繞很久了,看樣子現在是到了解答的時候了。
按照方時良先前所說的情況來看,這座山上的冤孽確實有上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