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請昭婕妤來。」顧雋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會兒宮裡的妃嬪也早就陸續趕到,因為這次是皇上親自讓人傳各宮的妃嬪過來,甚至就連太后也蒞臨了。
原本顧雋就不想要太多人到啟祥殿去,太過擾人。如今楚璇的狀態,也不適合那麼嘈雜,所以另外選了地方。
結果想起來,如果不讓楚璇親自看到背後主使被繩之以法,恐怕心裡的心結就再難打開。
這才特地傳了楚璇過來,不然顧雋反而更加願意楚璇繼續在啟祥殿裡好好養著身子。
連續了好幾天的沉默之後,聽到這個消息的楚璇,難得有了格外的情緒。
「走!」楚璇掀開搭在身上的薄被,將玉足踏入蓮履之中,就忙著出殿。
之後還是玉芙與玉蓉攔著才粗略地拾掇清楚出門,不然真是衣冠不整。
好不容易楚璇到了地方沒有忘記請安入座,眉眼間的愁緒依舊揮灑不去。
顧雋也沒有讓她真正地行了禮,畢竟她的身體確實吃不消。所以楚璇還沒蹲下去,就已經被叫起。
等到楚璇安穩入座之後,似乎就有些等不及了。抬眼急切地望著上頭的顧雋,眼裡都是哀求。
而顧雋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側過臉對著直挺挺站在一旁的李全忠,沉聲吩咐道:「你讓人上來。」
「是。」李全忠忙不迭應著,示意宮人將人帶上來。
當一看到被帶上來的那幾個人以後,站在後頭的姜婉如就已經傻眼了。為什麼會查到這裡?
而姜婉言也自然是出席了,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心裡的疑惑似乎也摸到了些端倪。
這件事……
「回稟皇上,人已經帶到了。」
顧雋冷著一張俊臉點了點頭,那宮人也會意放輕腳步走了出去。
「姜充華,你的貼身宮女這是你家的家生子。」
這一句話並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顯然顧雋已經很清楚她家的事情了。
姜婉言心中苦笑,終於有一次皇上了解自己的家事,卻是因為別人。
只不過她這會兒沒有時間去埋怨什麼。而是恭敬回答道:「是。」
「這人你可識得?」顧雋語氣沒有任何起伏。
「妾識得。」姜婉言又瞥了眼裝鵪鶉樣子的那幾個人,也是一下子心沉到了谷底。
楚璇坐在一旁聽的有些奇怪,難不成這件事是姜婉言所為?
還沒等楚璇想清楚,又有人被帶了進來。
赫然是一個中年模樣的大腹便便的男子。他一臉惶恐。這是他第一次入宮,第一次面聖,居然就是這樣倒霉的事情。
不過他還是顫顫巍巍地行了禮,但是卻半分也不敢抬頭看。
「你之前制過一件鏤空的簪子?」顧雋盯著這個中年男子問道。
低沉森寒的語氣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是、是。」他被這威壓壓的都結巴起來了。
「是什麼模樣的?」顧雋雖然問著他,眼神卻已經落到最後頭想要把自己藏起來的那個人的身上。
「是、是一件銀簪。簪中、簪中是空心的。」那個中年男子說道。
他一個首飾店的掌柜居然會因為制了一件簪子,就卷進了皇宮中的案件里,真的是運氣糟!
這一趟還不知道能不能將自己的命保住。
這一句話後宮妃嬪也是心中已經有些端倪了,畢竟首飾店特地打造首飾也不是沒有。這種裡面是空心的首飾,也不是沒人去定過。
「是哪家定的?」
顧雋這句話問出來,楚璇也是板起了臉看著這個中年男子。
「是……是姜家二夫人。」
此話一出,姜婉如已經腦袋中一片空白。
完了……
完了……
只有這兩個字,在姜婉如腦中轉過。
「什麼時候定的?」
「……二月份的時候。」
顧雋問到這兒就將問話戛然而止,冷冰冰的說道:「李全忠,搜鍾粹宮!」
「奴才領旨。」李全忠一個激靈就出去帶著一批宮人直奔鍾粹宮去了。
這件事聽到這